不多言,只默然等着他的后话。 “只是杨妃那般从来都试图掌控一切的性格,又怎会给他可乘之机,兄妹两个本来就互不信任,打的都是一样的主意,最后到底还是杨妃妻高一筹,牺牲掉了自己的心腹宫女,在自己款待杨枢的家宴上将其毒杀,扶植了被她牢牢掌握在手的杨家二爷承爵上位。”延陵君又再自嘲的笑了笑,“这么一串的动作,怎么可能完全瞒过先帝的眼睛,杨枢的死,终于还是让先帝警觉了起来,一查之下才发现杨妃私底下的小动作居然已经做了不少,不仅试图操纵杨家手里的兵权,还于暗中笼络了不少的朝臣。那时候的十二舅舅只是个刚刚启蒙的孩子罢了,而先帝自己的身体却已经开是走下坡路了,怎么会拿江山社稷做儿戏,随便更换储君?更何况——他最不能容忍的还是自己最为宠爱信任的女人居然在暗中不遗余力的谋算自己的江山皇位。得知真相之后,先帝急怒攻心,身体更是每况愈下,这种情况下,他更是不能姑息杨妃了,当即下令赐鸩酒,要绝了杨妃这个心腹大患。” 说到这里,延陵君的话茬突然毫无预兆的打住了。 褚浔阳的心弦一紧,立刻就有所感悟—— 风清茉和杨妃是亲母女,这么大的事情,她哪里能够完全的置身事外。 延陵君的面容依旧十分宁静,呈现在褚浔阳面前的侧脸还是精致完美的不带任何瑕疵。 他从不在她面前提及他母亲的事,大约—— 便是因为其中掺杂了太多沉痛的他不愿意去回味的记忆。 “君玉!”褚浔阳的喉头有点发涩,开口的声音便不不再是平日里的干脆明澈,而是带了些许糯糯的柔软。 延陵君本来正沉浸在往事里兀自失神,闻言才转头看过来。 褚浔阳眨眨眼,眼睛里跳跃着几许调皮的影子闪了闪,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然后就咧嘴一笑,冲他张开了双臂,道:“你抱抱我吧!” 延陵君一愣,倒不是顾忌着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而是褚浔阳这突如其来的神来之笔。 褚浔阳见他发愣,就皱了皱鼻子道:“我有点冷!” 彼时正是下午太阳最盛的时候,她这借口,明显是不成立的。 延陵君看着她俏皮扬起的嘴角,刚刚被沉重往事压抑住的心情突然就在那一瞬间晴空万里,和这日的天日一般,再度风和日丽了起来。 他好笑的抿了唇角,朝她递过一只手去。 褚浔阳伸手一握他的指尖,然后就借力朝他怀里一扑。 延陵君眼疾手快的将她抱了个满怀,然后帮她在自己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了,再用自己身上的轻裘将两人一起裹在里面。 褚浔阳靠在他怀里,不安分的蹭了蹭,寻了处安稳舒适的所在倚着,只露了巴掌大的一张脸在外面,这才向后仰头看向了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来,“这样暖和多了!” 延陵君唇角扬起的笑容一直荡漾到了心里,眼波揉揉晃动,里面蕴藏的,满满的都是宠溺的情绪。 这哪里是她冷,她却分明是怕他的心里冷,所以才找了这样的借口来给他依靠帮他取暖的。 他的芯宝,便是这样可爱又真实的一个女子。 之前心里的阴郁情绪一扫而空,延陵君俯首下去,用额头抵着她饱满的额头反复的蹭了蹭,并由喉咙深处爆发出一声愉悦的浅笑。 褚浔阳的双手在他的轻裘底下将领口拢紧,不叫外面的风透进来,一种暖融融的空气在萦绕在身体周围,这样的天气,这样的热度对她来说是有些过了,焐的她一张俏脸通红,她却也不在意,只就催促道:“走吧,天黑前我们得赶到地方。” “嗯!”延陵君应了,又抵着他的额头恋恋不舍的蹭了蹭,然后继续打马前行。 拥着她在怀里,分享你轻裘下面彼此的体温,他的心情就莫名的轻松了几分,知道褚浔阳还在等着他那个故事的结局,于是就又继续开口道:“杨妃独霸后宫多年,在先帝的身边也是埋藏了眼线的,提前得了消息,知道自己事情败露,她更是深知先帝的手段,并不敢再存什么鱼死网破的心,趁着先帝病倒传太医的最后时机,叫人出宫传信予我母亲,请她进宫相见。那个时候,我母亲已经怀了我,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了,信使一到,她马上就明白当是东窗事发了,可毕竟也是母女一场,她却是不能拒绝杨妃最后的请求的,于是便紧赶着去了宫里。杨妃那时候自知大势已去,也深知以先帝的个性,是一定不会饶恕她的。于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