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儿臣有难,迫在眉睫,还请父皇体恤,最后再成全儿臣一次,日后儿臣必定十倍百倍的孝顺您。” 不仅仅的是要占据储君之位?风煦此举,居然是釜底抽薪,直接要逼崇明帝让位于他? 这怎么可能? 崇明帝的一张面皮紧绷,额上青筋直跳,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没说什么—— 他了结自己的儿子,风煦既然是做了,那么这个时候他就是多说无益。 可是后面的风乾却像是见鬼了一般,不可思议道:“老六你疯了吗?父皇好好的,无病无灾,你居然异想天开的想要逼迫父皇让位给你?你还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我做什么,轮不着你来教训我!”风煦针锋相对的反驳,仍是对崇明帝道:“父皇,儿臣此番也是无奈之举,情非得已,并非存心忤逆父皇,具体的缘由,来日儿臣会向您解释清楚,事不宜迟,还是请您就此立下诏书吧,否则再拖延的久了——” 他说着,眼中突然就浮动出几分嗜血的戾气来,“儿臣唯恐迟则生变,现在这里内外都被御林军团团围住,和外界往来不便,别是太后那里会出什么意外——届时要父皇你背负上一个不孝的名声,只怕是后半生父皇你也要不得安心的。” 他把太后推出来,崇明帝终于不能再视为不见,终于冷冷的开口道:“你就真的这么想做这个皇帝?不惜忤逆于朕,不惜拿你皇祖母的性命做胁迫,也一定要朕禅位于你?” 崇明帝惯常就是个不苟言笑的人,风煦在他面前虽然得宠,但大多数的时候也不敢放肆。 如今被他这样阴鸷又满是压迫感的眼神盯着,心里突然乱跳不已,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疑。 可是都到了这一步了,也着实是没有回头路可走。 迟疑片刻,最后风煦还是一咬牙,强行将笔塞到崇明帝的手里,道:“请父皇即刻拟定诏书,事关重大,再拖延下去,那场面恐怕连儿臣都要难以控制了。” 崇明帝生而尊贵,这样被人胁迫还是头一次,偏偏对面的人还是他以往最为宠爱的小儿子。 他的脸色已经难看道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捏着笔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都在隐隐发抖,鼻尖上一滴墨欲坠不坠,看得后面的几个人的心也跟着悬在了半空。 “父皇!”眼见着他的笔要落下去,还是风乾按耐不住,大声阻止,“老六意图不轨,您不能下诏,他今日既然能冒天下之大不韪行此大逆不道之举,谁又能保证您给了他诏书,他就不会丧心病狂的再对咱们还有太后下毒手?” 陈皇后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她目前的堵住虽然全部都压在风连晟身上,可说到底风连晟也不是她的亲骨肉,其实真要说起来,最后到底是谁继位—— 只要她拿捏的得当,仍旧可以做高高在上的一国太后。 只不过眼前的这种情况又另当别论了—— 风煦威逼皇帝让位,这是天下少有的丑闻,一旦叫他如愿以偿,谁能保证他不会为了遮丑而将在场的这些人都杀了灭口? 更何况这些年为了稳住风连晟的太子之位,她和孙淑妃母子之间也是积怨已深。 “是啊皇上!”陈皇后也道:“老六今天既然能这么做,分明就是其心可诛,现在他是有求于您,可一旦叫他得偿所愿,他什么事做不出来?现在这里全都被御林军围困起来了,他自己也是瓮中之鳖,这么耗下去,对他才是大大的不利,皇上千万不要被他蒙蔽,也不要上他的当。” 崇明帝已经将要落笔的手,闻言忽而顿住,因为灌注在笔杆上的手用力太大,那一滴墨水终于低落在了明黄的圣旨上。 风煦见状,再看映在大门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影子,心里总是难免慌乱。 “你们全都闭嘴!”恼羞成怒之下,风煦的目光凌乱的四下里一瞟,忽而便是气急败坏的抢过一个随从的佩刀,大步走到几人面前,将那刀锋往陈皇后颈边一架,威胁道:“父皇,太后那里的情况如果你怀疑儿臣是危言耸听,那我便在这里先动手好了。如果您真是要置儿臣于死地,那儿臣也不在乎鱼死网破。只是么——” 他说着,突然就有些恶劣的大笑了起来,满面的春风得意,“大哥早夭,二哥又命在旦夕,难担重任,老三老四全都在这里,父皇您可要想清楚了,一旦今天我们全部走不出这座寝宫,我南华皇朝三百年的基业——交付到老五那个废物手上,您真觉得他能当大任?” 若说二皇子是资质平庸,难以成才,那么五皇子就活脱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除了遛狗逗鸟,再就是整天混在香粉堆里。 风氏的历任皇帝,虽不说都是大贤大圣,但却都还算是有为之君,风氏一脉延续三百年来固守的这座江山,倾注了无数人的鲜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