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不同,不再是褚琪炎和褚琪枫在光帝褚沛跟前争宠的时候了,褚琪枫是名真言顺的一国储君,褚浔阳这话传出去,就实在是太严重了。 “难道本宫还说错了吗?”褚浔阳讽刺的看了他一眼,就又往别处移开了视线,“四皇叔等人不幸蒙难,谁人不知,这朝中皇亲贵胄,就属你们南河王府一家独大?本宫还说呢,这好端端的,到底是何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公然对我父皇下手,现在想来——这却当真是一出一箭双雕的好计。一则谋害了我父皇,又紧跟着散播谣言,把脏水泼到我哥哥身上,若能害了我父皇的同时有拉下哥哥来——南河王世子,照你的说法,似乎是你南河王府的嫌疑还要更大一些的吧?” 褚琪炎父子不是没有理由做这件事,只是没人带头提起,朝臣们也就都跟着装糊涂。 并且有一点很明确—— 他们今天登门东宫来生事,全是自发自动的,并不是为着褚琪炎来的。 也算是个明哲保身的法子。 不想此时褚琪炎和褚浔阳互揭疮疤,居然直接就把这大逆不道的话给搬到了台面上。 在场的人唯恐殃及池鱼,才当真是后悔了今天贸然跑来东宫闹事。 却唯有褚琪炎宠辱不惊,气定神闲的一勾唇角道:“你要这么怀疑,也不是不可以,但凡是今天你能拿出证据来,就是立刻将我南河王府满门定罪抄斩了又有何不可?横竖我们父子问心无愧,人也都在这里,在等着真相大白。反倒是琪枫——你说他是探望陛下了?既然是孝心可嘉,那去了便是去了,何故又要偷偷摸摸的走?若说是有人怀疑,那也是他自己的行事招惹出来的。我说他奔赴北疆是意图不轨,这还算是保守估计了,若真是刻意为难——我甚至是要怀疑他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才畏罪潜逃了呢!” 两个人,你来我往,各自都用了最恶毒的用心去揣测对方的用意,已经完全不屑于表面上的掩饰太平了。 “褚琪炎,你也用不着鸡蛋里挑骨头,在这里煽动人心,是非曲直,待到我父皇和哥哥回朝之后自然可见分晓。今天的这一场闹剧,到这里也是足够了。你也不必再出言讥讽,这段时间本宫都在这里,由本宫扣在这里给你们做人质,足够叫你放心了吧?”褚浔阳冷笑反问,紧跟着又是话锋一转,“且不说这样揣度我哥哥的用意,你本就是小人之心,今天我也不妨把话撂在这里了,且不管此事发展的后续将是怎样,但凡是我哥哥的任何作为——所有后果,都由本宫一力承担。” 她的语气不重,但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清晰冷静,掷地有声,听的众人心头一凛。 且不说褚琪枫到底是不是真的居心叵测,只就如今褚易安父子都不在京城,褚浔阳孤力支撑,却敢抛出这样的豪言壮语来,就着实是叫人欷歔不已。 东宫和南河王府之间的宿怨由来已久,如若褚其炎真要趁机发难—— 她凭什么力挽狂澜? 一众的朝臣都大为惊讶,嘀嘀咕咕了好半天,可是到真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又觉得无从说起。 “本宫话已至此,你们可以放心了吧?”褚浔阳道,目光冷厉的四下里扫视一圈。 其他人自是没资格和她再多争执什么的,于是视线又齐刷刷的落在了褚琪炎身上。 褚琪炎自出现开始,就一直冷静自持,但是自听到褚浔阳的那句话之后—— 无形中,他的面上却是不知何时罩了一层寒霜,完全无视其他任何人的目光,只紧绷着唇角,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褚浔阳满是煞气的脸。 他久久不语,众人也不得去路离开,这里的气氛被压抑的一度紧迫了起来。 “世子!”他身边随从看着这场面,就是隐隐心慌,终于忍不住策马上前,低声的想要提醒他。 褚琪炎却是冷然的一抬手,完全没叫他说下去。 他的视线一直胶着在褚浔阳的脸上,没有片刻的疏漏,字字冰凉道:“先退到一边,给诸位大人让路。” 那随从憋了一肚子的话,只能又咽了下去,回头使了个眼色,“都让开吧!” “是!”他的人马个个干练,大队人马直接退出了巷子外面,给其他朝臣的车马让路,而剩下几个近身的侍从则是靠到墙边,暂时避让。 这里的气氛不对,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 这些朝臣都受了褚浔阳的冷遇,这个时候还哪敢好奇,如蒙大赦一般,连忙上马的上马,上轿的上轿。 一时间巷子里乱成一片,车水马龙的一片混沌。 待到各家的车马离开之后,蒋六也押解着廖海那几个武将直奔大理寺。 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东宫这大门口济济一堂的盛况就一去不返,变得门可罗雀,前后对比之下,不仅冷清,更在褚浔阳和褚琪炎二人冰冷的目光碰撞下而透出几分森然肃杀之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