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郑家的事情急转直下,碧水这里反而被人遗忘,本来都惊魂未定,再骤然听到这话,碧水就是猛然一惊,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的朝褚浔阳看过来。 褚浔阳的面上始终带着点儿笑容,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举步就走。 碧水自知在她面前完全没有说话的余地,口中呜呜到底挣扎,惊恐的连忙抬头去人后搜寻褚月歆的身影,本来是想要求救的,但抬头看去,却只撞进对方阴冷晦暗,仿佛啐了毒一样的目心里,心里才更是一怕,从头到脚都冰凉一片。 是了,也得亏是她落在了褚浔阳的手里,褚浔阳那样的性子,根本不屑于同她这样一个小丫头较真,若换成褚月歆—— 可想而知,对方必定能生剥下她一层皮来。 碧水打了个寒战,再不敢多做他想,手脚虚软的被人架着离开。 青萝和映紫都跟着褚浔阳先行,桔红留下来善后,举步走到褚月歆跟前道:“二公主,奴婢有伤在身,恕我照顾不到,那些侍卫也都不方便,所以麻烦请您移步,咱们走吧!” 虽然九曲十八弯的把事情给圆了过去,但是在生死之间走了这一遭,褚月歆也是吓的不轻,方才就一直靠在门边,靠着门框支撑方才稳住了力气。 “嗯!”这会让她也没精神计较,只闷声应道,然后才勉强撑着力气,一步一步的往外挪去。 彼时褚浔阳已经下令留了人手下来,把这庄子上没办法一次带走的郑家奴仆全部集中在两个屋子里限制住,前后大门也指派了妥当的人手留下,将他的整座庄子给封了。 “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请二公主上车吧。”桔红道,语气没有过分恭敬,但也还维持着礼貌客气。 褚月歆暗暗咬着嘴唇,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浔阳她——会怎么处置碧水?” 虽然极力的控制情绪,但到底也是恨的厉害,她的声音虚弱之中还是难掩那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桔红本来正要吩咐侍卫一些事情,闻言就重又回头朝她看过去,笑问道:“怎的?二公主难道还是舍不得那丫头,想要替她求情的吗?” 褚月歆用力抿抿唇,没有说话,只垂下眼睛将情绪遮掩,然后就埋头上了马车。 她要离京避开那个是非之所,本来就是头天夜里褚浔阳回来之后才临时生出来的想法,而且走的又匆忙,起初不细想还不觉得,这会儿整个事件明了之后却是一清二楚—— 如果没有人做内应,郑文康根本就不可能将她的行踪掌握的如此准确。 何况—— 对方既然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做事,这一趟从东宫护送她出来的侍卫全都没能逃脱,又怎会那么巧,还留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跟着? 对这个外表柔弱却心如蛇蝎的二公主,蒋六向来都没好感,说话间他也刚好安排好庄子里的事情出来,冷着脸对桔红道:“你受了伤,先带着他们回府吧,这里我留下来等京兆府的人来。” “好!”桔红也不逞能,略一点头,就转身上马,护送褚月歆的马车先行回城了。 褚浔阳这边,带着大部分的人马已经火速返京。 因为杜长明提前已经带人回京兆府搬救兵了,这会儿进城之内虽然都还不知道具体是出了什么变故,但只冲着那些衙役如临大敌的表现就知道大概是有事请不妙。 一时间整个京城之内开始风声鹤唳,整个气氛也紧张压抑了起来。 褚浔阳以雷霆之势带着数十侍卫返京,穿街过巷,直奔了南河王府。 彼时—— 映紫提前带密令去九城兵马司调派的三千精兵也已经到位。 一队人马来势汹汹,不由分说已经将整个南河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府之内,请客间就已经闹翻了,下人仆从方寸大乱的四处奔走,人人自危。 褚浔阳策马进了巷子,门内刚好褚易民已经气冲冲的被仆从拥簇着出来,远远看到马背上神情桀骜冰冷的少女,新仇旧恨齐刷刷的涌上心头,褚易民急怒攻心,几乎是咆哮着怒吼道:“浔阳,你这是疯了吗?带兵围困我南河王府,公然跑到这里来撒野,你还有没有把本王这个皇叔看在眼里,还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褚浔阳高居马上,容色冷峻的看着他,闻言也不动怒,只不愠不火的耸耸肩道:“祖制在前,咱们皇室的‘九族’之数原就是和普通人家不同,你南河王府与本宫虽然隶属同宗,但却不必牵连了我来一起入罪。所以皇叔你大可以不必如此激动,不管发生什么事——本宫也都会认你,叫你一声皇叔的。” 褚易民一时还没能完全会意,只觉得她这话说的甚为诡异,不由的一阵警觉,脱口叱道:“什么九族?什么入罪?大白天的,你在这里鬼话连篇的说些什么?浔阳,本宫姑且念及你的晚辈,不同你一般见识,你马上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