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不知道!”风连晟道,脸上表情也是分外凝重,“好像就是镇国公府方面得到的消息都不是很确切,荣烈会赶着过去,恐怕也是宁可信其有的。” 风连晟说着一顿,看着崇明帝的目光略显复杂的迟疑了一瞬,然后才下定了决心一般,正色说道:“先是老四府上,现在又同时针对永定侯府和荣显扬两个人出手,十二皇叔既然把动静一下子就闹的这样大,就说明背地里他一定是有所依凭,并且是携某些特定的目的而来的。父皇,事到如今,你是否可以对儿臣坦白直言,关于他的底牌和把柄——您的手里到底握了多少?” 崇明帝闻言,却是沉默。 风连晟此时的心绪却是真的焦躁,忍不住就绕过桌案,走到他身边,态度诚恳道:“父皇,这么多年你一直没动十二皇叔,就是因为一直没能揪出他身后一直支持保护他的那个人。华城怂恿老四做的事,已经毋庸置疑是受他蛊惑,儿臣已经做主,将华氏父子收监入狱了,可是事到如今,京城之内波折连连,十二皇叔他本人却迟迟不肯公开露面,他会这样,就说明一切的局面都在他的掌握之下,所以他才能稳坐钓鱼台。我看褚浔阳的态度,她对华城的具体底细和分量也不是掂量的很清楚,您觉得——会是他吗?” 要做风邑身后的那个后盾,华城这个一国丞相的分量的确是足够了,只是在没拿到确切证据的情况下,谁也不能就是拍着胸脯保证,就是他! “那个丫头怎么说?”思忖片刻,崇明帝却是不答反问。 “她和荣烈的心思一样,根本就不管朝局动荡或是我们和十二皇叔之间的你死我活,荣显扬这一出事,他们的心思就全都不在这里了。”风连晟道,他对延陵君和褚浔阳的种种也就只是觉得无可奈何罢了,“在我看来,阳羡公主到底也是十二皇叔的亲姐姐,就算他和荣烈之间谈崩了,可是这一次荣显扬遇袭的事,您说会不会就只是一个幌子?为了创造机会,把荣氏父子从这场风波里面撇出去,以便于图谋后效?” 延陵君是因为褚浔阳的关系,他会保持中立,没有排队到风邑那一边去,这还解释的通,最叫人难以理解的就是风邑和荣显扬之间的关系。 这两个人,这些年看起来是互无往来,但是冲着彼此间的牵连,又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 崇明帝容不下他们两个之中的任何一个,哪怕是为了自保,他们两个要拧成一股绳,这才是最有利的选择,所以这些年来,风连晟曾经不止一次的揣摩分析—— 其实朝中真正和风邑里应外合的那个人,就是荣显扬吧? 就是这一次传来的荣显扬遇袭的事,也很有可能就只是一个幌子,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二人之间不和,然后就能让荣显扬继续潜藏下来。 风连晟一口气说了很多,崇明帝却一直都是沉默以对的听着,直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站起来,款步走到一侧墙边立着的多宝阁前,手指随意的叩击在一件青花瓷器上面,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风连晟循声去看他的背影,才听他语气平静的说道:“在朕看来,荣显扬的遇袭的事是假不了的,与其说那是老十二虚晃一招的障眼法,倒不如说今天城里发生的事才是他声东击西的手段,他和荣显扬之间——” 他说着,唇角突然就弯起一抹鲜明残酷的冷笑来,一字一顿道:“最终——就只能活一个!” 许是被他这样的语气震慑,风连晟冷不丁打了个寒战,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皱眉道:“父皇何出此言?儿臣——不懂!” 崇明帝侧目看他一眼,目光深邃,里面蕴含的太多太过复杂的情绪,更叫风连晟一时迷茫。 崇明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许久之后,忽而抬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什么事也不要问,能揣测到什么程度,都靠你自己的本事。” “可是——”风连晟也是一个天生的野心家,这样没着没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