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色却是刷的一下变得惨白,如遭雷击一般猛地撤手,眼神混乱的往后连退数步。 “父亲认得这个人吧?”延陵君只看他的反应就已经心里有数,深吸一口气走过去。 荣显扬整个人如是被抽空了一样,根本就没听到延陵君的话,却是他身边跟过来的另一个心腹咝咝的倒抽着凉气道:“秋容怎么会死在这里?她不是——她不是——” 她不是应该跟着阳羡公主的吗? “大叔你认识这个女人吗?”深蓝抹着眼泪从外面进来。 那随从只去看荣显扬的反应,并不敢随便作答。 延陵君的心里早有猜测,这个时候只看荣显扬这主仆两人的反应就已经基本证实,他走过去,扫了眼横倒在地的尸体道:“这人——是母亲身边的宫女吧?” “嗯!”那随从点头,脸上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可思议的竟然苦笑出来,“她不是应该贴身跟着公主的吗?怎么会死在这里?” “果然是这样!”延陵君突然深深的叹了口气。 荣显扬到了这个时候才像是缓慢的有点回过神来,一寸一寸的抬起视线,朝延陵君看过来。 这里的情况十分之诡异,延陵君和他四目相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说话。 褚浔阳的心里也已经隐隐有数,就揣测着开口道:“怪不得上一回我们过境路过这里的时候,师公他执意要在这药庐里受了我们的拜礼,难道那个时候,母亲她人就在这里?” 她说着,就又看向了荣显扬道:“父亲您是事先也不知道这件事的吧?” 只看荣显扬的这个反应就知道,他是肯定不知情的。 荣显扬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浑浑噩噩的,一张脸上血色全无,较之于地上倒着的女人,他那样子,看上去才更像一具僵硬的尸体,只是眼睛通红,看上去恐怖无比。 延陵君不忍的缓缓吐出一口气,侧目对深蓝使了个眼色,“实话实说吧!” “哦!”深蓝擦了把眼泪,回忆着说道:“那是四天之前,我出谷去楚州城里买些东西,下午回来的时候,过来药庐给鬼先生送茶,就发现他那屋子里的桌椅倒在地上,我没寻见他的人,怕他别是做了什么古怪的毒药把自己给伤了,在外面喊了他两声,他没答应,我就自己摸到这里面来看,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鬼先生他人不见了,这个有个石屋,这个女人被人抹了脖子,死在这里。” “这段时间,你一直都留在这里照顾鬼先生的起居,这个女人,你也从来没有见过?”褚浔阳问道。 如果这里没有这间密室,那么还可以勉强解释,这个宫婢是偶然过来拜访延陵老头儿的时候刚要遇到突发状况而遭遇了不测,但是这间屋子的存在,却难免叫人浮想联翩。 其实对这里的状况,在场的几个人全都心照不宣了,只是荣显扬未必受得了,所以延陵君和褚浔阳双方也都不予点破。 这石室之内的气温冷的有些彻骨,一直又过了许久之后,荣显扬方才一个字一个字很缓慢的开口道:“没有留下线索?也没有任何暗示的信息吗?” 如果被劫走的人是风清茉和延陵老头儿,那么不言而喻,那人的目的就只能是为了挟制他们父子的。 荣显扬的声音嘶哑,低沉的甚至很有些含糊不清,他的手指在袖子底下不住的收紧,力气用的太大,到了最后都在隐隐的发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风清茉的贴身婢女会出现在这里?延陵寿这里有一间密室?难道这么久以来—— 不!不会是这样的! 延陵寿不会欺骗他,如果阿茉她人真的是在这里,也没有理由一次次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来去,永远的和她失之交臂。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荣显扬转身,他脸上的表情刚毅而沉寂,但那面部表情却明显是因为隐忍而变得僵硬,他一步一步的走,双腿就像是灌了铅,每走一步,只让看着他的能就会觉得沉重。 仿佛是整个人突然陷进了一场可怕的噩梦里,一瞬间就沉沦到底,再也醒不过来了。 延陵君觉得自己只看着他的背影,就能将他此刻心情领略的彻底,就连他也都不曾想到,本来是以为只有延陵寿遇险,有人想用他来引开他们父子,可是不曾想,石破天惊,居然还会生出这样的曲折来。 如果同时入局的还有母亲,父亲—— 他该是如何承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