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校尉按了按腰间的刀柄,董晓悦只得乖乖转过身,把缚在身后的双手伸出来。 丁先生见她手腕被布条勒出深深的红痕,叫邱校尉替她松绑,校尉略有迟疑,不过还是听从丁先生的指示,小心翼翼地解开了董晓悦手腕上的布条。 董晓悦被捆了老半天,胳膊发麻,手腕酸痛,皱着眉头揉了一阵,然后配合地伸出手。 丁先生戴上羊皮制成的手套,轻轻捏住她的手指,用针在指尖上扎了一下,挤出一滴黄豆大的血珠,用青瓷小碟子接住,然后塞了一块干净的绢布给她摁着止血。 董晓悦好奇地看着他捣鼓那些瓶瓶罐罐,一会儿往碟子里滴上一滴药剂,一会儿倒倒上一撮药粉,原本鲜红血慢慢变成了黑色。 看到血液的变化,丁先生皱紧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是此女无疑了。” 邱校尉大喜:“这么说殿下有救了!事不宜迟,丁先生,咱们赶紧带她去给殿下医治罢!” 老头却有些犹豫,沉吟了半晌才道:“事关重大,还是先请吴将军和宁参领前来商议。” 邱校尉虽然救主心切,却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立即派人去请吴、宁两位。 等人的当儿,丁老头叫僮仆拿了几碟糕点、肉脯等吃食和酪浆来请邱校尉垫饥。 董晓悦大半天水米不进,又渴又饿,却只能在一旁干看着别人大快朵颐。 “你也饿了罢?”丁先生温和地道。 董晓悦没骨气地点点头,丁先生便拿了碟点心,又倒了碗酪浆,招呼她:“你也吃点罢。” 一口醇厚的酪浆入喉,董晓悦感动得差点落下泪来,对这老头大为改观。 不一会儿,吴、宁两人闻讯赶到。 那宁参领一出现,董晓悦又是一惊,差点把酪碗打翻。 那张稚气未脱的圆脸实在太熟悉,正是董晓悦的老熟人白羽。 不过这位宁参领看起来沉稳干练,和梦里直冒傻气的白羽判若两人。他显然不认识董晓悦,警觉地看了她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吴将军身形魁梧,浓眉粗目,一看就是个武夫。董晓悦觉得这人也有些面善,多半是在哪个梦里打过白工,却是回想不起来了。 这三个人一个是谋士,一个是副将,还有一个是燕王最信任的亲卫,邱校尉见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交代完发现越女的来龙去脉,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吴将军是个粗人,邱校尉前脚出门,他后脚便嚷嚷开了:“丁先生,你这不是瞎胡闹么!殿下中了毒,你不给找药,找了个小娘们儿来算是怎么回事?” 丁先生尴尬地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殿下所中的奇毒乃是山越秘法炼制,并非寻常药物所能解,宁参领,你前日抓获的山越怎么说的?同吴将军说一说。” 白羽一张白脸霎时涨得通红:“吴将军,那山越供认此毒乃是他们族中巫祝代代相传的秘药,没有解药,只有他们族中的巫女方能解去。” “这就是巫女?”吴将军狐疑地打量着仍在忙着吃喝的董晓悦,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点神秘的气息。 董晓悦用手背擦擦嘴角的糕点碎屑,无所畏惧地与他对视。 半晌,吴将军终于下定了决心:“罢了,姑且让她试试,要怎么治?” 白羽和丁先生尴尬地对视一眼,丁先生抢先把皮球踢给白羽:“宁参领,你来说。” 白羽错失先机,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只得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地道:“那……那山越说……这巫女自小服食毒物,用毒草汁液洗身,与之……与之……交……交交交合……七七……七七四十九次方能解毒。” 董晓悦手一抖,酪碗掉在地上:“什么?!” “什么?!”吴将军与她异口同声道,“我不同意!燕王殿下万金之躯,岂可与这来路不明的蛮夷……那个……” 董晓悦虽然也觉得这事很不靠谱,可是听他这么说就不乐意了,蛮夷怎么了,蛮夷吃你家大米了?你不同意,你家主子可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