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远鼓起勇气走到阿皎的身边,与她一道并排走着,清了清嗓子,才同阿皎聊起了天:“阿皎姑娘性子安静,不像我那两个妹妹,一出来就光顾着玩。” 阿皎心道:并非如此,只是她要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罢了。其实她也挺爱玩的呢。 阿皎侧过头瞧了这位江公子一眼,也从方才的话语中晓得这位便是定远侯府的公子江修远。江修远的大名她也是听过的,是个文采斐然、人品出众的贵公子。她客客气气的弯了弯唇,对着江修远道:“两位江姑娘知书达理大方得体,江公子这话言重了。” 谁人不知这两位江姑娘是晏城出了名的贵女啊。 萧珩蹙了蹙眉。他是个不善言语之人,最多也不过是私下二人耳鬓厮磨时多说些话。可江修远不同,江修远一张清俊的脸颊端着笑意,随随便便就能聊起话题。起初身边的小姑娘也不过是礼貌的回应,可渐渐两人却好像熟络了起来…… 他还没死!可还在边上站着呢! 萧珩嘴角抽了抽,然后停下了步子,好看的大手抬起,随意的从枝头折了一支桃花,然后转过身插到了身边小姑娘的发髻上。完了则是伸手抚了抚她额头的齐刘海,启唇道:“渴不渴?” 阿皎的脸涨得通红,她瞧了瞧周围,发觉三人走到了一处较安静的地方,所以压根儿就没什么人。可是……阿皎有些不在自在,身边还有一位江公子啊。阿皎如实摇了摇头,小声道:“奴婢不渴。”又体贴的问道,“世子爷渴吗?奴婢给世子爷去倒点水。” 萧珩见她时刻念着自己,一时心里舒坦了些。他低头看她的小脸,如画的眉眼娇嫩的双唇将这满林的桃花都比了下去。她是个好姑娘,昔日她规规矩矩待在府中,鲜少来到外头,这才不被惦记,眼下只要稍稍一打扮出来转上一圈,也不晓得让多少男子看直了眼。 萧珩又看了一眼江修远,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时眉头拧了拧。 饶是江修远是个榆木疙瘩,这会儿见两人如此的浓情蜜意,倒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他如何不晓得萧珩的性子,何时对人这般温柔过?可他今日见这阿皎姑娘,便明白这样的小姑娘完全承受起这份温柔。他心中酸楚难当。萧珩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可阿皎姑娘在萧珩面前乖巧听话,眉眼含笑,显然是极喜欢萧珩的。 见江修远吃瘪的神情,萧珩嘴角翘了翘。 行至一处热闹地儿,一群衣着华丽的贵族公子正在玩投壶。 所谓投壶,就是双方轮流以无镞之矢投于壶中,每人四矢,多中者为胜,负方饮酒作罚。不管怎么说,这投壶是个将就技巧的。 目下这一宽敞地儿正放着一广口大腹、壶颈细长的酒壶,众人正在投壶作乐。阿皎瞧着有些出神,一旁的江修远瞧见了,立马对着萧珩道:“子珩兄,要不我们过去瞧瞧?” 闻言,萧珩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晓得她喜欢这玩意儿。前世有一回,老太太大寿,他同几个表兄弟一道在院中投壶。她在一边儿看得津津有味。那日他心情好,蒙上眼睛把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里,握着她的手投进了最后一矢…… 萧珩看着不远处,想着他这些年已经再也没有投过壶了。 三人一过去,便有人热情相邀。江修远本来就有意在自己喜欢的姑娘面前露一手,自然没有拒绝一口就应下了。 阿皎见江修远轻轻松松就投进一支,一时众人大喝厉害,顿时喜上眉梢,侧过头对着萧珩道:“世子爷,江公子可真厉害啊。” 萧珩看了一眼,没有把江修远这雕虫小技放在眼里。 虽然阿皎的声音极轻,可江修远一直观察着,眼下听着她脱口而出的夸奖,越发是兴致勃勃,不但每投必进,而且还兴致勃勃的玩起了“苏秦背剑”、“鹞子翻身”、“朝天一炷香”这些花样来。 阿皎看得眼睛都亮了,没想到这位看着文质彬彬的江公子投壶居然这般厉害,一时心中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