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放在自己手心,再凑到儿子面前。 毛毛虫扭来扭去,陈娇皱眉看向一旁,虎哥儿却好奇地盯着毛毛虫,看着看着,人就被亲爹抱过去了。 陈娇无可奈何,好在她也没指望儿子这么小就懂得与她一条心。 晚上一行人在驿站下榻。 虎哥儿睡着后就被乳母抱走了,陈娇对儿子的照顾也只限于白日,晚上太累了。 坐了一日马车,睡前肯定要沐浴的。他们夫妻身份尊贵,驿馆殷勤地安排了最好的客房,房间很大,一扇屏风就将浴桶遮住了。丫鬟们提水进来,出去,李牧坐在床边,并没有要离开避嫌的意思,陈娇冷冷看他一眼,也没有撵人。 两人要装夫妻,夜夜同寝,此时避嫌也没有什么意义。 她去沐浴了,李牧目不斜视,手里捧着一册书,胸口却有些热。 陈娇简单洗了洗就出来了,穿一身白色的中衣,径直走到梳妆台前通发。 李牧没有重新叫水,直接进了陈娇刚刚用过的浴桶,等他出来,陈娇已经背朝他躺在了床上。 李牧熄了灯,躺下时,闻到她身上的香,更多的是一种很好闻的奶味儿。 对于失忆的娇小姐,李牧并不厌憎,甚至有些爱怜,知道她真的一直在怨恨他当时的袖手旁观后,李牧心中亦有所触动。怨是因为太过在意,她怨地越久,说明他在她心里的地位越重。后来,她给他生了虎哥儿,再看她冷冰冰赌气的样子,李牧便有些内疚。 在她恢复记忆之前,在她愿意做他的女人时,他该对她好一点。 第二天早上,李牧给随行的高俊安排了一份差事。 又是一天马车之旅,虎哥儿睡着了,陈娇闭着眼睛打盹儿,睡得浅,当车里响起一阵规律的碎响后,陈娇睁开了眼睛。 虎哥儿被李牧放在了她旁边的窄榻上,李牧则面朝虎哥儿盘腿坐在窄榻前,怀里放着一包瓜子。陈娇看过去时,李牧正好剥完一颗瓜子,瓜子仁放到右侧的碟子里,瓜子皮扔到左边的小竹篓中。 连续剥了几颗,李牧抬头,似乎要看看虎哥儿。 陈娇及时闭上眼睛。 但她听得见,李牧一直在剥,直到虎哥儿醒来。 经过昨日,两人配合地已经很默契了,伺候完虎哥儿嘘嘘,李牧主动去了外面。 虎哥儿吃饱了,李牧再进来。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奶味儿,吃饱喝足的虎哥儿睁着乌溜溜的凤眼,看到亲爹就笑了。 李牧将虎哥儿接到怀里,再将橱柜上摆着的碟子递到陈娇面前,黑眸温柔地看着她:“我记得,你爱吃五香味儿的。” 陈娇别开脸,淡淡道:“现在不爱吃了。” 李牧的手,僵在半空。 虎哥儿扭着身子要够亲爹手里的东西,李牧笑笑,将碟子放到陈娇那边,专心哄儿子。 下午,李牧换了一种口味儿的瓜子给她剥。 陈娇依然不吃。 李牧连续给她剥了五天的瓜子,陈娇一颗瓜子仁都没动。 这天夜里,李牧没有熄灯,躺到床上,他将手伸到陈娇面前。 男人的手指修长,习武之人,掌心与指腹都有一层茧子,现在他的食指指腹又多了一道印痕,那是剥了太多瓜子留下的。 “我没让你剥。”陈娇的语气,淡漠依旧。 “我心甘情愿。”李牧半撑着身体,看着她白皙的侧脸说。 陈娇唇角上扬,笑得讽刺:“那就别给我看。”说完她又往里面挪了一截,摆明不想理他。 李牧苦笑,生气的女人,狠起心来也令人刮目相看。 睡了一觉,早上醒来,李牧看眼身旁小女人的侧影,决定继续剥。 于是,从长安城到平城,整条官道上都有河西郡太守李大人留下的瓜子皮,他剥得太多,虎哥儿都学会了,李牧将瓜子放到虎哥儿手里,又长大一个月的虎哥儿就笨拙地用小手抠来抠去,抠不动就想塞嘴里,被李牧及时拦住。 晌午之前,马车终于停在了太守府外。 李氏与儿子吴青松、女儿吴秀娥都前来迎接。 看到襁褓里模样酷似李牧的虎哥儿,李氏高兴极了,对陈娇各种嘘寒问暖。吴青松木讷老实,默默地看着,只有吴秀娥,用一种羡慕嫉妒地眼神盯着陈娇。 下午李氏陪陈娇待了很久,陈娇这才知道,正月李牧从长安回来,就以迅雷之速替吴秀娥定了一门婚事,吴秀娥一哭二闹三上吊都不管用,李牧表哥当得比父亲还威严,强势的将婚期定在了六月中旬。至于吴秀娥的夫君,是河西郡一座县城的知县,二十五六岁的进士出身,也算是年少有为,绝对配得上吴秀娥。 回府第一天休息,第二天李牧去官署了,严管事忽然求见陈娇,奉李牧之命将各种账本、对牌交了过来,从此由陈娇管家。 陈娇没给严管事冷脸,只说自己要照顾虎哥儿,没有精力管账,推脱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