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游戏了啊,我回去了。”陆潜说。 树影斜斜,黑漆漆,片场后头有一块格外僻静的地方,就连路灯都稀稀拉拉,还破了好几盏,到处透着一种神秘的诡异气氛。 陆潜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一路小跑过去。 到一辆几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色轿车边,他拉开门走进去,轻声骂一句:“破天气,冷死我了啊操。” 驾驶座上的男人阖上手机,摸了把陆潜的头发:“还是黑发好看。” 闻言,陆潜“欸”一声,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这还是为了拍这出戏刚刚才染黑的。 “你怎么不早说?” 身侧男人轻笑,扭动车钥匙:“去哪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副cp出现!我真的敲喜欢陆潜的! ☆、钟琪 很快,《毒瘾》前世的戏份都拍完,剧组转战景城,正式入驻景城警局。 因为这部片子有教化社会、告诫大家不要吸毒的作用,付局特批了他们在这拍戏,不过和正常工作区分隔开,而是给他们安排了几个房间。 夏南枝换完警服出来。 果然穿上警服整个人都会不一样,夏南枝原先身上那股懒散、疏离的调调都被这身衣服掩盖了大半,反而正气许多。 她看着镜子中的脸,清瘦柔和,戴上帽子。 一时间有些感触,她记忆中的爸爸就是身着这样一身衣服啊,那时候年纪还太小,到了如今她其实也记不太清爸爸穿其他衣服时是什么样的。 手指抚上帽檐,摸了摸。 警察。 小时候她对父亲总是有埋怨的,每次学校里有亲子活动,别的小朋友都有父母陪着,可她却常常只有妈妈一起来。 当小学老师问他们未来想做什么职业时,有一个小胖子骄傲地举着手说他要做个警察。那时候夏南枝很不屑,警察有什么好的。 保护人民、打击敌人、连天累月的加班,穿着这身衣裳在外面时,你就象征着国家,可家人呢? 常常担惊受怕,因为一个电话打不通而整夜睡不着觉,每次看到警察殉职的新闻都心惊胆战。 再到后来父亲在追案时发现了犯罪分子的马脚,最后被罪犯索性一把火烧成焦炭,连同妈妈一块都没了。 所以夏南枝对这份职业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既崇拜向往,又排斥厌恶。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往事开太平。 脑海中突然浮起纪依北说过的话。 那天他说这话时的神情还历历在目。 侧脸轮廓硬朗,下颌收紧,眼底深沉,看着远方,坚定又决绝。 远方隔山,前程有路,就连夜色下都涌动着带来希望的曙光。 纪依北对于她来说,就是这样一种存在。 因为自知自己沉郁阴暗,可却又不想这么沉沦下去,所以拼命地想要抓住一缕光或者一寸希望。 就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即便克制,可一旦靠近,却又身不由己。 就像是现在。 夏南枝瞥见镜子中出现的熟悉的脸,走出门,在他面前站定,笑道:“纪队,好巧。” 纪依北后退一步,端详了她一番,评价道:“不错,比你那些衣服好看多了。” 夏南枝翻白眼:“有没有审美?” “哟,纪依北?”钟琪同样换好衣服出来,她在戏中是受害人家属,只是一条朴素的白色棉裙,露出一对纤细的小腿,“这么巧,你在这上班?” 纪依北早听同事说了当红花旦钟琪是这部戏的主角,眼下突然遇见也不至于认不出来。 “钟琪。”他打招呼。 夏南枝视线落在两人握住的双手上,默了几秒,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多年没联系了吧,过得怎么样?”钟琪寒暄问。 纪依北目光从夏南枝走远的背影上重新落在她脸上,耸肩:“就那样啊,还行吧。” “不过说起来——”钟琪垂下头笑笑,“就是想联系也没可能,我当年就把你给拉黑了。” 纪依北一愣,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他也没有再主动去找过钟琪,自然发现不了原来已经被人单方面拉黑了7年。 “是么。” 还没等钟琪再说什么,纪依北接起一个电话,应了几声,便匆匆道了别跑走了。 钟琪站了几秒,直到后面有人喊她名字时才迈开脚步,她低头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