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也没再说什么。 过了会儿,陆潜无声无息地轻轻攥紧何彭的袖子,低声说:“我要是以后怀念的话,肯定也只怀念高三晚上你教我做数学题而已。” 何彭顿了下,而后笑起来,垂眼看了眼陆潜,他长得已经跟他差不多高了,浑身都是阳光的少年气。 “那我很荣幸,不过你们学校不少女生怀念的说不定还有你呢,校草?” 陆潜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侧过头佯装出轻松的样子说:“那你呢,你高中有交过女朋友吗?” “没啊。”何彭舔了下唇,“脑子里只有学习。” 刚结束高考后如潮扑来的轻松和愉悦让陆潜一时大脑都停止了转动,所以隐匿的情愫都叫嚣着见到光明,少年难以抑制地想剖开胸膛给这个真正的成年人看看自己那颗诚挚的心。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谈个恋爱?”陆潜记得他当时是这么问的,随即心脏剧烈跳动,在胸腔里割出紧张又期待的血沫。 “嗯?再说吧,公司才刚起步呢,有了女朋友还要花心思经营感情,以后再说吧。” “我不是说女朋友。”陆潜停下脚步,直直的看着他,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 “我是说我,不需要你经营感情,你要不要……” 他还未说完,何彭就打断他:“陆潜。”他声音凌厉,以往的倦怠慵懒与温柔完全收了进去。 “别开玩笑。”他看着眼前少年的眼眸,像是缀满星辰的银河。 “我……”陆潜张口,那句“我没开玩笑”在喉咙滚了几圈,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 陆潜不是第一次跟何彭告白了,甚至双向的暧昧都好久了,可是何彭仍然不愿意跟他一起,固执地把那些暧昧当作哥哥对弟弟的好罢了。 然而他知道刚才那句话是真情实意的,何彭也知道。 因为他开始刻意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了,那个陆潜最为空闲的暑假,何彭去了别的城市处理公司的事物,而后又出了国。 - 陆潜冷汗一层层的炸起,整个身体像是从冷水里浸泡,内里却有燥得难受,又闷又晕。 “起来,把药喝了。” 熟悉的声线炸得他太阳穴边的青筋一跳,茫然的睁开眼,晕眩的感觉这才后知后觉蔓延了全身。 外头的天已经黑了,月光洒进窗户,勾勒出床边男人的肩侧,眼里落了光。 何彭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里捏着杯子,手指关节分明,杯子里是深褐色的药水。 陆潜张了张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心底的酸意一阵阵泛上来,让他鼻子发酸,喉咙发紧。 “起来。”何彭皱着眉,又说了一遍。 “……起不来了。”陆潜望着再熟悉不过却也再陌生不过的男人,心尖上的委屈快将他淹没,声线都带上哽咽,“头晕,没力气。” 何彭看了他一会儿,既而叹了口气,把杯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手伸进被子环过陆潜的手臂让他坐起来,而后坐在床边,把杯子再次递过去吧:“快喝了。” 陆潜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只一口就让他皱起眉,他向来不喜欢苦味的东西,他别过头:“太苦了,不想喝。” 从小到大,陆潜都算得上是娇生惯养的,家庭条件优越,又从小被何彭照顾得很好,如今事业上也可以算一帆风顺。 这样的人生,让他怎么习惯苦味。 活了这二十几年,陆潜尝过最苦的就是一件东西就是何彭了,在少年的心口剜下一道口子。 何彭也没生气,以前陆潜生病不爱吃药也是常有的,只是那时候毕竟不用拍戏,一些小感冒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