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好闺蜜吼得哑口无言,直接懵了。如果不是乔圣晞提到安全问题,她压根儿就没意识到今天下午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她完完全全地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荒山野岭惊现的一栋别墅,一个神秘莫测,充满故事的陌生男人,外加一个聋哑人管家,这三者不论哪一点都足够令人匪夷所思,不寒而栗了。而她居然毫无警觉,不管不顾就闯了进去。 可是很奇怪,当时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在茂林深处看到那栋老旧的别墅,总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指引着她踏进去。而且见到贺清时的第一眼,她一点都不认为他是坏人,她反而觉得他很亲切,她喜欢听他讲话。他很神秘,身上藏着故事,她忍不住就想靠近他,想去了解更多。这是她过去二十七年从未有过的一种感受。 然而事实上霍初雪并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医院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尽世间人情冷暖,缩影世间疾苦。在这面镜子前,她见惯了人性美丑,深知人心复杂。工作这些年,她冷静又理智,并非是初出茅庐的无知少女。 可下午自己那般反常的行为,如今静下心来细想,委实是匪夷所思。 霍初雪很多年以后才明白,那天她注定就是要遇见贺清时的。 *** 原本还想在望川再玩一天,可就是因为贺清时的一句话,他说他明天就要回青陵了,她就提前驾车回去了。 鬼使神差一般,像是着了魔。 回到青陵日子依旧忙碌,整日与时间赛跑,门诊、手术,迎接一个个新生命,在医院里忙得不可开交。 闲暇之余霍初雪也会不自觉回想起那个短暂而又令人不可思议的午后。总觉得那天恍惚,是上天的恩赐,让她有幸结识了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不过两人总归是萍水相逢,日后怕是不会再有机会见面了。这点认知让她很惆怅。也许当时就应该找他要个号码的。 *** 日子过起来也快,一转眼从望川回来大半个月就过去了。 一天晚上,霍初雪在睡梦中被刺耳的铃声吵醒。 身为一名产科医生,在深夜被电话吵醒,被叫去医院动手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早已习以为常。 黑夜里,她探出手臂摸向床头柜,拿起手机,贴到耳旁,嗓音倦怠无比,“喂?” 困得睁不开眼,连屏幕都没看一眼。 电话那头传来姑姑方茹沉稳有力的声音,“小雪,科里刚转来一个产妇,情况有些复杂,你赶紧过来给我当一助。” 方茹升了产科大主任以后,平时已经很少上手术台了。但凡需要她亲自操刀的手术,必定都是大手术,相当棘手。 霍初雪是方茹一手带出来的人,又是亲属,默契值和配合程度都比科室里的其他医生要好。而且她的实力在科室里也是拔尖的。一般大手术方茹都会要求她跟台,不是一助,就是二助。 霍初雪不敢耽搁,扒了扒蓬松凌乱的头发,跳下床换衣服,“我马上到。” —— 霍初雪一赶到医院就直接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无影灯照着,鸦雀无声,似乎比以往任何一台手术都要来得安静。气氛凝滞、厚重,很不对劲儿,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乔圣晞轻声向她陈述产妇情况:“张淑兰,63岁,孕39周 ,胎盘前置,脐带绕颈两周。” “没了?”她有些诧异。除了产妇年纪大一些,这台手术并没有其他疑难棘手之处,就是普通的剖宫产手术。何以让方茹亲自主刀,还大半夜的特意把她给叫上当一助? “没了。”乔圣晞说:“大致情况就是这些,是产妇的个人情况比较复杂。” “怎么说?” “中年失独,这个是试管婴儿。” 霍初雪:“……” 一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