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雪拿了东西离开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一盏茶的时间了,因为苏心漓现在并不在相府的漓心院住着,只是今日难得回来,所以屋子里并没有点地龙,这茶水虽然换的时间不久,但因为现在天冷,凉的也快,所以并不是很烫,只是苏心漓的鞋袜和裙摆都湿了,苏心漓看到苏博然举起茶壶,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她心里也十分清楚,他再怎么愤怒,现在,他也不敢真的伤她,所以她就坐着,动都没动一下,更不要说躲了,那有恃无恐的模样看的苏博然越发的吐血。 一旁站着的水儿流朱两个人,心里却吓了一跳,见苏心漓只是衣裳被打湿了,那碎片并没有划伤她,松了口气,流朱的情绪控制的还好,毕竟是从相府出去的丫鬟,也是相府长大的,就算苏博然对苏心漓做了这些,她也不敢对苏博然做些什么,不过水儿却相当的恼火,一下就冲到了苏心漓跟前,一双大大的眼睛就好像会吃人似的,怒视着苏博然,苏博然是知道水儿的本事和脾气的,顿时不敢再发作。 “父亲这么生气做什么?” 苏心漓弹了弹溅到膝盖上的手,神情淡然,那样子更是无辜,就好像她完全不知道苏博然是刚从定国公府回来似的。 “气大伤身,也容易上火,来人啊,给父亲泡杯菊花茶。” 苏心漓拉着水儿,让她重新站在自己的身后,然后命人给苏博然上茶,苏博然还是生气的,盯着苏心漓看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满是怒火,不过因为当着水儿的面不敢再动手,憋气憋的是满脸通红,他看向苏心漓,一遍遍的在心中告诉自己,现在,她已经不单单是自己的女儿了,然后细想苏心漓身上的利用价值,极力的将自己如火山喷涌一般的怒气压制了下去,他重重的冷哼了一声,在苏心漓的身边坐下,没一会,就有下人将刚泡好的菊花茶端上来了,不过苏博然哪里喝得下? “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定国公府那些人,明儿就是新年了,我今日特意备上了厚礼前去拜访,我这可是一番好意,真心诚意的,他们一个个却冷嘲热讽的,饭都不留我吃一顿!” 苏博然说这话的时候气呼呼的,显然就算是极力压制,还是余怒未消,苏心漓听着他抱怨,这一抱怨,差不多又是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她还真是佩服苏博然的好记性,定国公府那么多的人,谁谁谁说了什么,他居然还能记得这么清楚,她也有些明白苏妙雪那抱怨起来就滔滔不绝的性子是像谁了,果然是父女。 苏心漓和刚才一样,由着苏博然说,一直都没有插话,不过心里却是不以为然,母亲当初嫁给苏博然的时候,他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一个穷书生,他是靠定国公府才爬到今日的位置的,母亲嫁给他十六年了,从她记事后,每次去定国公府,几乎就只有母亲,她和哥哥三人,苏博然很少会回去,母亲和哥哥过世后,这已经过了三年了,苏博然一次都没去过定国公府,每次遇上了事情,都是找她去求情。 以前,她心里向着他这个父亲,他掌控了她,是有恃无恐,现在,他几次求自己都不成,他觉得她指望不上了,就想重新和定国公府建立关系,今后继续利用他们,这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他聪明,定国公府那么多人,谁是傻子,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大家心知肚明,一直以来,不过是看在她与母亲和哥哥的面子,不与他计较罢了。 苏心漓看着苏博然一张一合,喋喋不休的嘴巴,他说话的语速很快,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就和鸟儿似的,苏心漓脸上的神情半点未变,一颗心却变的越来越冷,越来越硬,甚至觉得说不出的滑稽可笑,而苏博然这样的嘴脸落在她的眼里,更是愚蠢不堪到了极致,他到现在都还没认清现实,他能成为琉璃的丞相,与她比肩,不是因为他是苏博然,而是因为他是定国公府的女婿,他抱怨的是他的恩人,而且,她觉得舅舅和几个哥哥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但凡是稍微有血性的男子,应该都看不上苏博然这样的人吧,既然他已经察觉到她现在心里向着外公他们了,就不应该在她的面前抱怨这些,既然她知道自己已经对她不满的,那他就应该知道,他的愤怒和不甘,只会让她痛快,她一点也不会觉得是定国公府的人做的过分。 “你回来相府怎么也不提前告诉父亲一声,害我还去苏府找你,等了你好几个时辰!” 难怪一回来听说她在相府就像吃了火药似的,原来是在苏府等她了,她说呢,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苏府现在是齐磊在管理,他们都是知道她与苏博然之间的关系的,估计是故意不说,让他在那里白等的。 苏博然越想越觉得生气,越说越觉得激动,早知道苏心漓今日会回来相府,他就等她一起去定国公府了,那样的话,他们那些人也不会给他脸色看,他也不必听那些难听的话受气,这样一想,苏博然就觉得这是苏心漓的错,他甚至觉得她是故意让他去定国公府难堪的。 “我没想到父亲会去定国公府。” 苏心漓迎着苏博然审视愤怒的视线,没有任何的犹豫,回答的更是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到听不出任何的质问,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