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面来说,秦慕慕算是帮了他一个忙。 江衡叫来李鸿李泰,若有所思地问:“秦府近来情况如何?” 李泰回禀道:“今日秦姑娘回府后一直没有动静,听说郡主让人教训了她一顿,道她胡言乱语,诋毁您的名声。秦家尚未有任何动静,秦知府约莫不知她曾来过魏王府,倒是郭氏哭得厉害,不断替女儿叫屈。” 江衡颔首,拇指沿着杯沿缓缓摩擦,“秦府一有动静,立即告诉本王。另外你着手去查三年前朝廷拨下来的赈款,秦知府究竟中饱私囊了多少,一经查证,立即告诉本王,切记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李鸿李泰抱拳,齐齐应了个是,“属下这就去办。” 秦家三番两次触怒他的底线,他可不会一直对他们客气。将对方的把柄拿捏在手上,到时候就不必怕他们掀起什么大风大浪来,他若真要对付秦家,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以前他对他们客气,是因为他们尚未作出出格的举动,如今居然算计到他的头上,那他便无需客气了。 坐在正堂想了许久,江衡站起来,外头天已尽黑,廊下灯笼高悬,昏暗的光线照亮了半个前院。 他缓步走在廊庑下,身旁没人跟着,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沉稳而坚定,一步步往杜蘅苑走去。 * 回来之后,陶嫤浑浑噩噩地洗漱一番,倒在床榻上便要就寝。 她一整天没吃什么,白蕊始终不放心,揉了揉膝头继续到跟前伺候,端着碗虾仁粥在跟前好言好语地劝哄:“姑娘吃点东西吧,一整天没吃了,饿坏了怎么成?” 刚才在前院,她只扒了两口米饭,后来被江衡吓得半路逃脱,回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过。 她翻了个身,用后脑勺对着她,“我不吃,你下去,我要睡觉。” 白蕊快要急哭了,把秦慕慕骂了个遍,不告诉她是对的,告诉她了就会变成现在这样,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姑娘……” 她不动摇,铁了心道:“出去。” 心里乱得很,只想一个人静静。还有十天才走,这几天她要怎么面对江衡?左想右想想不通,唯有选择睡觉来逃避。 白蕊劝不动她,唯有端着粥碗退下,行将走出屏风,迎面撞见一人,她张了张嘴刚想叫人:“魏……” 江衡示意她噤声,接走她手里的瓷碗,朝内室走去。 里面陶嫤听到脚步声,还以为她去而复返,索性蒙上被子嚷道:“我说了不吃,你快滚!” 床榻蓦然塌陷一个角,江衡平稳的声音传来:“真的要我滚么?” 房里静了静,陶嫤在被子底下打了个哆嗦,半响没敢出声。 她蝉蛹似地挪了挪,几乎整个人都缩在角落里,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我不知道是你。对不起魏王舅舅,我不是想叫你滚。” 就连生气也这么可爱,江衡低笑,“既然如此,那就起来把粥喝了。” 她在里面摇头,“我不喝。” 到了这时候,江衡反而不急了,她越是躲避,他越是有耐心,反正她就在他的掌心里,怎么都逃不掉。江衡慢悠悠道:“你若是不喝,舅舅便一直坐在这里,等你何时想喝了,舅舅才走。” 她如果一夜不喝,他就在这里坐一整晚么? 陶嫤才不信他有这个耐心,决定跟他干耗着,谁也不让谁。然而她到底低估了江衡,半个时辰过去了,她非但没睡着,反而焐出一身汗来,在被子里心神不宁。末了气馁地露出一双大眼睛,悄悄往外看了看,恰好对上江衡一双深邃的眸子。 他噙着笑,好像早料到她会扛不住,等着她自投罗网。 陶嫤认命地坐起来,头皮发麻,“我喝就是了。” 其实她真的不饿,这时候哪有心思管得了吃喝,他一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不能思考,满脑子乱得很。既觉得他不可理喻,又害怕他的强势,她心里矛盾得很,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