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 前院人声鼎沸,推杯换盏,高官宾客的祝贺声充斥在耳旁,就算站在门口都能听见。院内灯笼高悬,照得整个院子亮如白昼,在这欢闹的气氛中,段淳冷着声音问:“魏王是真心实意要娶叫叫么?” 江衡停住,早就猜到他不会轻易放过他。 那天在曲江边上,他一定看到了什么,才会百般阻挠他跟陶嫤单独待在一起。倒没什么,他原本就行得正坐得端,如果不是顾虑着陶嫤的小心思,早就开诚布公地跟他摊牌了。他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五官在灯笼的映照下柔和不少,“世子是在担心什么?本王想娶她为妻,除了真心喜欢她,难道还有别的原因么?” 段淳转过身与他面对面,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唇:“先不说魏王是不是贪图一时新鲜,但凭楚国公和陶尚书这两股势力,便已不容小觑。” 最近朝中风平浪静,表面看着和谐,其实私下里已经开了有了动荡。 慧王蠢蠢欲动,这两年没少跟底下的臣子走动,拉拢了不少势力。他早年被封为太子,本应该最坐得住才是,但因最近皇上身体矍铄,非但没有退位的打算,反而越来越精神了。如此一来,难免让他不安,这样下去何时才能轮得到他? 而且江衡最近回来长安,他在松州战功显赫,朝中不少元老都看重赏识他,让慧王不得不生出危机感来。 除此之外,底下几位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各个都在虎视眈眈,只等着他一出错,立即将他取而代之。 于是慧王坐不住了,开始暗地里谋划起来。 段淳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江衍曾来过瑜郡王府一趟,明里暗里地试探了瑜郡王一番。段俨是个低调的人,他跟谁都不结党营私,更不会站在谁那一边,如此一来既让慧王遗憾,又着实地松一口气。 不怪段淳这样揣摩他,盖因陶嫤嫁给他代表的不单单是她一个人,而是背后两大股势力。 楚国公府和陶松然为官多年,说话多少有些威望,若是能拉拢到他们,那真是再好不过。 可惜他想错了,江衡并不需要他们的帮助,更不会为了皇位而利用陶嫤。他娶她,单单是因为喜欢她,爱慕她,想宠爱她。 以后就算会为了皇位跟慧王反目,他也不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她是他想放在手心里呵护的小姑娘,怎么舍得让她手一丁点伤害?外面如何与她无关,反正有他替她遮风挡雨,她只需安安心心地让他保护就行了。 至于贪图新鲜? 那就更说不上了,江衡低声一笑,“世子说本王贪图美色倒还说得过去,这新鲜该怎么说?” 他承认自打喜欢上陶嫤就,就无时不刻不被她诱惑着。 尤其这一年她越长越好看,就像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终于有一天绽放出鲜嫩的花瓣,舒展娇美的身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么美好,怎么能不吸引他? 段淳没笑,他冷眸看着他,“魏王今年而立,而叫叫才刚及笄,对你来说,这不是新鲜是什么?” 原来是这个意思。 江衡认为他想多了,如果他真的贪图一时新鲜,长安城中有恁多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他为何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了这个小不点? 只能说天意如此罢了。 江衡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就算本王是贪图新鲜,也会贪她一辈子。这一点,世子无需操心。” 他的手掌宽厚有力,拍得段淳肩膀沉了一沉。 待段淳回头看时,他已经大步走了很远。 * 他们两个离开不久,瑜郡王府门口走进一个人。 正是刚才江衡看到陶临沅。 他其实没有走远,只不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