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衡总算肯告诉她:“还有一会,瑜郡王妃在后院跟几位夫人谈话,下人说话会影响你,本王便让他们在院门口等候。” 陶嫤了悟地哦一声,转头看向江衡,忽地狡黠一笑,笑的江衡顿时生出不大好的预感。她问:“你让我叫皇后为母后,那你为何不叫我的阿娘为岳母?” 江衡一噎,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这小姑娘果然没安好心。 江衡如何叫得出口?他跟殷岁晴差不多年纪,比她小了两三岁,幼时他曾叫过殷岁晴阿姐,如今让他叫岳母,他实在开不了口。估计他当年怎么都没有想过,会爱上比自己小十五岁的姑娘。 江衡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了声臭丫头。 陶嫤最讨厌他乱揉自己的头发,捂着脑袋不让他碰,伸手想去够他的头顶,奈何他太高,就算她踮起脚尖也摸不到他一根头发丝。登时恼了,好胜心起,一溜烟站上一边的廊庑上,终于能摸到他的头顶,小手使劲乱揉了一通,“你才是臭江衡。” 江衡的发冠险些被她揉掉了,他却不恼,见她一脚踩不稳差点从栏杆上摔下去,连忙伸出猿臂把她捞了回来。 “叫你一声臭丫头就生气了?那你成天叫我臭不要脸怎么说?”江衡故意板着脸问。 她得理不饶人:“我说的是实话,你是故意编派我!” 感情还是他诋毁她了? 江衡哑声失笑,“你说的是,我没道理。” 她这才满意,眼看时间差不多,便跟着他一起往正堂那边走。 半路上陶嫤见他发冠歪了,便让他停下来正了正发冠。他生得太高,为了配合她便在她面前低下头,弯下腰,等她扶正之后问道:“好了么?” 陶嫤看着他,毫无预兆地在他额头上亲了下,“好啦。” 语毕,转身便往门口跑去。 留下江衡直起身,看着她蹦蹦跳跳远去的小身影。他怔楞了下,旋即笑出声来,表情异常柔和。 * 因着今日人多,楚国公跟一干男人在正堂用膳,殷岁晴和几位舅母还有陶嫤在偏房用膳。 男人吃饭总少不了饮酒作乐,隔着一道墙都能听到几个舅舅拼酒的声音,殷岁晴打发了一个丫鬟过去,“让瑜郡王少喝一些。” 那丫鬟应下去了。 二舅母笑着问:“岁岁这么管着,不怕瑜郡王反感?” 殷岁晴夹了一筷子糖醋鱼放到陶嫤碗里,抿唇一笑道:“二姐有所不知,他的脾胃不好,饮酒容易伤身。我是为了他好,我管着他代表在乎他,他为何要反感?” 二舅母不知其中缘由,感慨了一句:“你二哥若是有这么听话就好了。” 不多时那丫鬟回来,带回瑜郡王一句话。 丫鬟道:“瑜郡王说知道了。” 而另一边,段俨后面果真以茶代酒,无论怎么劝都不再多喝。 殷镇流半开玩笑半是认真道:“看到瑜郡王跟岁岁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段俨笑而不语,喝了一口茶。 一边段淳下意识玩对面看去,只见江衡被殷家老大老二灌了几杯酒之后,仍旧面不改色,正好整以暇地回视他。他移开视线,站起来个楚国公说了一声,到外面吹吹风,四处走走。 他离开正堂,另一间屋子用屏风挡着,看不清里面的光景。 不过偶尔能听到她们的说话声。 他来到院里,正要往后院走去,不多时江衡也走出堂屋,叫了他一声:“段世子请留步。” 段淳回头,“魏王为何也出来了?” 江衡来到他跟前,微微抬眉,“段世子似乎对本王有诸多不满?” 段淳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下,他原本就是一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