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说完,他向她走来。 男人与女人的身躯本就存在差别,周溥虽瘦,但身量颇高,尤其面对面站在陶嫤跟前,陡然生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双臂撑在她两侧,俯身盯着她。 陶嫤睁圆了眼睛:“你做什么?” 周溥苦笑,他们相逢了两辈子,她连他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可见他多么失败。 人被逼到绝处,便容易失控。 他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他没亲过人,在她的抗拒中咬了她两口,研磨两下,才放开她。 陶嫤惊呆了,扬手甩了他一巴掌:“周溥!” 周溥笑了笑,没有躲闪。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他,怎么都没想到回是这种结果。她一直拿他当亲友,可他居然亲她? 陶嫤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她不能再跟他待在一起,横冲直撞冲出马车,要车夫停车。车夫没有周溥的吩咐不会停的,如果不是肚子里有孩子,她早就跳下马车了。如今急得站在车辕团团转,却无能为力。 她捂着肚子,正打算豁出去时,眼尖地捕捉到前方驶来的马车。 门帘飘动,她看到车厢一角,里面坐着一个孩子,正是陆昭昭。 对方的马车快要行到跟前时,她病急乱投医:“昭昭,救我!” 连叫了两三声,对方车夫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从她眼前驶过。 正在她绝望的时候,听到后面传来小孩子的声音:“是陶姐姐,二叔叔,是陶姐姐!” 马车去而复返,拦住他们的去路。 陆遥从里面走出,等确信真是她时,着实吃了一惊。陶嫤来不及解释,正要走向他们的马车,却被身后的一股力道拽住。 周溥站在她后面,眉目温润,五官隽美,眼神透着浓浓的悲哀和恳求。 陶嫤不为所动:“放手。” 他握得更紧了些,启唇,叫她的名字—— 叫叫。 下一句话,却让她蓦地睁大眼。 没有声音,她却能清楚地辨认出来。 他说,叫叫,别恨我。 他有很多话要说,包括他爱她,早就爱上她了。两辈子,直到最后都没有勇气告诉她,他那么爱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越走越远。 陶嫤离开后,他拾起地上的凌乱的白纸,手指羊毫笔,顿了半响,再也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一滴水珠落在白纸上,洇出一圈水痕,车厢里寂静得没有半点声音。 不是他的,无论重来多少回,都不是他的。 * 踏上陆府的马车,陆昭昭再次见到她显得很高兴,趴在她膝盖上仰着灿烂的笑脸:“姐姐是来看我的吗?你想我了吗?” 陶嫤笑着摸摸她的头发,轻轻点了下头:“嗯,我想你了。” 陆昭昭欢呼一声,在马车里蹦跶开来。 她比上回见面活泼多了,可见日子过得还不错。 陆遥看向她,问她为何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街上。 她便解释了一遍,“慧王在魏王府设了埋伏,要捉拿我……” 她娓娓道来,陆遥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慧王比他以为的还要心狠手辣,夺权这种事,一旦牵扯上女人,便显得很不光彩。陆遥想了想还是问:“那刚才的人是?” 陶嫤垂眸,“他是后来救了我的人,原本是我陶府的大夫。他想带我出城,但是我不放心魏王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