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我自己做好了。”宴夏这般说着,对于宫间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助仍是十分感激。 闻北云声音一顿,轻叹道:“说起来,还是为了那个小子。” 他口中的“小子”,自然指的是如今魂魄还在钧天灯中沉睡着的明倾。 提起明倾,宴夏眸底笑意也柔和了几分,她点头轻轻道:“能够找到他,我已经很满足了。”纵使他的魂魄依然沉睡着,但她相信她总能够找到办法将他唤醒。 闻北云默然片刻,依然有所担忧,“若是他醒来之后,那魂魄中留下来的只是魔君,而并非明倾呢?” 宴夏脚步忽而一顿。 闻北云耐心等着对方的回应,直到他听见宴夏轻缓的声音道:“他是明倾公子,一定是。” 所以他才会出现在北砚庄,在那个他曾经住过许久的地方,他曾经成长的地方,他沉睡在钧天灯中,因为那是他曾经无法放下的执念。 宴夏的神情认真而执着,闻北云看在眼底,抿唇又是半晌沉默,最后终于开口道:“那就试试吧。” 听得闻北云刺眼,宴夏倏然回眸,看着身后四象图画像上的人不解道:“什么?” 闻北云轻叹一声,旋即笑到:“我如今也不过是一缕残魂,你忘了吗?” 同样是一缕残魂,明倾只能待在钧天灯中沉睡,而闻北云却能够清醒的与人交谈,这其中自然是有旁人所不知晓的缘由。 宴夏的反应很快,她睁眸看着画中人,几乎是脱口便道:“四象图!” “不错。”闻北云对于自己女儿的反应十分满意,点头笑赞许道,“你猜对了,四象图既然是五大法器之首,自然比那什么破钧天灯要厉害许多,四象图内蕴有强大灵力,足以让残魂寄宿其中而逐渐恢复。” 宴夏明白了闻北云的意思,本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期盼,如今却突然又迎来了新的希望,宴夏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显得毫不真实,她不禁轻唤道:“爹……” 闻北云宠溺的笑了起来,挑眉道:“真的不试试?四象图里头大着呢,多住进来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句话惊醒了宴夏,她连忙应下,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奔回了自己所住的屋中,捧起了原本静静立于其中的钧天灯。 灯火中的残魂还在闪烁,宴夏喃喃在心中唤着那人的名字,复又将灯放下,转而将四象图摊开放在了桌上。 四象图上属于闻北云的画像已经不见,却仍能听得他的声音道:“将他画下来吧。” 宴夏轻轻颔首,已经执起了笔。 她的心跳得很快,笔未落下,她只能又将其放下,竭力平复那心跳之声,这才又重新再抬笔作画。 这一次她心绪比之方才要宁静了许多,她想到了许多事情。 那是她在南河镇外的林间第一次见到时的情形。 因为要替大爹爹抓药,却正逢药铺中缺了一味药,当时在药铺帮忙的学徒便要去山间采药,宴夏索性无事,便也随之一起去了。南河镇外的山林树木不算多,生得却极为茂密,走在其间容易迷失方向。宴夏正站在一片空地中等人自溪边石缝中采药回来,听得林间传来了脚步声响,她匆匆回头,便见到那道身影自林间斑驳阳光下踏着落叶走来。 不论多少年过去,她总能够清晰的想起那一幕的画面,那时候的宴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觉得那人仿若自画中走出,言谈之间俱是淡墨清香。 那一幕始终记忆分明,烙在眼下,烙在心底。 念及此间,宴夏会心一笑,执笔的手终于有动作,笔锋在纸上落下墨色。 宴夏画得十分专注,她记得那人的每一笔眉眼,记得他说话时的神态,甚至他一颦一笑的模样。每一种样貌都牢刻在心底。她自小学画,却第一次这般专注的将所有情绪皆点染于纸上。 灯火幽幽映在她侧脸,朝阳的光芒自窗外照入渐渐覆盖灯火,她却浑然不知。 待最后一笔落成,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桌上的四象图上,是宴夏笔下所绘的明倾。 画中的人容颜如玉,俊美无俦,唇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