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大姑娘身边伺候的,许是知道什么,就自作主张带来了。不过就是得废姑娘一盒伤药了。” 江云昭听她描述了紫露一路的反应,琢磨了下,颔首说道:“这倒无碍。你做得很好。将她唤进来吧。” 紫露跟在江云琼身边,几乎没进过宁园。走入院门后一路行来都小心翼翼,待到踏进江云昭的屋子,头就垂得更低了。 江云昭对江云琼身边的这个小丫鬟没什么印象,本打算语气平淡地问她话,如今看她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转念想了下,笑道:“听说你跑出静园的时候,差点和红螺撞上。我以为我平日里就够冒失的了,没想到你比我更甚!” 紫露听到江云昭语气轻快的样子,不觉松了口气,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拘谨了,“奴婢刚才有些紧张,出院子的时候没注意,差点冲撞了姐姐。” 红螺笑道:“大家都是伺候主子的,哪有什么冲撞不冲撞。说起来,你刚刚是怎么了?怕成那副模样。” 提到这个,紫露不由瑟缩了下,而后才嗫喏着说道:“前两天夫人把紫雪姐打了一顿,整个身上都是血,好恐怖,我、我心里害怕,就、就这样了。” 想到紫雪身上不见好转的伤口,紫露忽地又鼓起了勇气。 她跪到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七姑娘,我家姑娘被禁了足,无法出院子。可是紫雪姐这几天涂了好多药都不管用,姑娘急得不行却又无计可施,所以让我想法子借点好的伤药。还望七姑娘开恩,帮帮我们!”说罢,又要重重磕头。 江云昭忙让红缨把她扶起来。 听闻马氏把紫雪打了又让江云琼禁了足,江云昭暗暗惊疑,不动声色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也不早说。我这边伤药多得是。若是早些来,也不至于耽搁了。”说着,就给蔻丹示意,让她把最好的伤药拿来。 紫露老老实实回答道:“回七姑娘,是少爷们百日那天的晚上。” “那天晚上……”江云昭喃喃说道。 紫雪中午去过厨房,晚上江云琼就被禁了足。 马氏对她的处置,难道与那晚发生的意外有关? 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恰好蔻丹这时拿来了药膏,捧到江云昭的面前。 江云昭便问蔻丹:“前几日你给我绣的帕子,我昨儿看时发现才绣了一半,对不对?” “是。” “拿来我瞧瞧。” 蔻丹将药膏搁到她面前的案几上,拿出来帕子给她,“这两日事情多,还没绣完。若姑娘急用,奴婢今儿晚上把它绣好。” “不必。”江云昭笑了,“我看这帕子颜色比较素,用来包伤药给病人比较合适。” 她亲手用帕子包好药膏,示意紫露上前,又亲手搁到了她的手中:“你把这个交给大姐吧。” 红缨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被红螺瞪了一眼,又把话咽了回去。 待到紫雪走后,红缨悄悄问红螺:“姑娘不是有好些个白帕子么?怎地非得选那个没绣好的?” “谁说绣好的就最好了?姑娘说那个合适,那个就是最合适的。你管那么多作甚?”红螺噼里啪啦将她训了一通,又道:“给姑娘准备的果子洗好了没?没有?还不赶紧去洗!有这个闲工夫考虑这些,倒不如多花心思想想怎么照顾好主子!” 紫露回到静园后,快步穿过回廊,又绕过假山池塘,去到园子深里最僻静的那处,方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不敢大意,推门进屋后,拿出包好的药膏原原本本地捧给了江云琼。 里面不过是一个药膏,却用上好的白绸包着。 江云琼疑惑了一瞬,将白绸打开。拿出伤药后正要将帕子搁到一旁,不经意间却是注意到了帕子上面绣的花样。 ——一对燕子,因着绣了大半,虽有个大概轮廓,却并不鲜活。乍看之下,那燕子好似泛着惨白的光,垂死一般暮气沉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