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昭说着,唤齐了离得近的几个丫鬟婆子,“你们把你们的人带齐了,将这次过来的主子奴仆全部看管好,一个也不准离开。” 这些丫鬟婆子都是上次廖鸿先带回来的。这次出行,廖鸿先和江云昭也将她们带了过来。 廖心慧刚刚听江云昭说不必理会自己,已经动了怒。如今听说要凭那些个丫鬟婆子就将这次来的人齐齐控制住,不由嗤笑。 “不愧是陛下亲封的,底气就是足。单单凭着这些个奴才,还想拦住主子们?当真是笑死人了!”说罢,她柳眉倒竖,哼道:“你就去看你的坟地去罢!我们就是要走,谁敢拦!” 当头的一个婆子默默地拿出一块腰牌,亮了亮,说道:“我们是陛下和皇后娘娘派了来贴身伺候主子们的女官。陛下和娘娘说了,若是主子们有甚么命令,我们尽管当做是他们二人的命令,一一遵从。若是出了甚么岔子,他们担着。如此说来,不只是你,就连王爷和王妃,我们也敢拦。” 廖心慧千算万算没料到这些会武的丫鬟婆子们竟是这种来头。一时间倒是不知该作何反应,愣住了。 江云昭吩咐过后,再不敢耽搁,当即朝着起火之处行去。 老杨头在那边局促站着,满脸自责。 江云昭没有注意到。 她正凝视着被烧的墓地,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说,这坟地烧着,不会给人带来任何好处。 那做此事的人费尽心思又是为何? 她在这边凝神细想没有留意到,但身边的李妈妈却是发现,一旁的红舞正欲言又止地看着江云昭,就将她唤了过来,问道:“你可是知道这做法的来历?” 红舞局促不安地说道:“其实奴婢也是道听途说,算不得准。只是小时候听家里老人有过这个说法,也不知道和今天的事情有没有联系。” 江云昭这时注意到了她的话,颔首说道:“不管是哪儿听到的,你且说说看。有无联系,我们自会想法子查清。” 红舞讪讪笑了半晌,但见江云昭神色诚恳,最终终于鼓起勇气将这话说了出来。 “夫人,奴婢听说,若是在清明的午时末把故去之人的坟头烧到焦黑,那里面埋着的人是永世不能超生的。就连子子孙孙也……” 她话到一半,就有些不敢接下去了。抬眼看看江云昭,又赶紧低下了头。 “尽管说。”江云昭平静地道:“你跟我讲明了,我才好应对不是。” 红舞这才终于又大着胆子,断断续续开了口。 “……若是当真烧得黑了,不只是里面的人永世无法超生,还会祸连子孙。三代之内,活不过二十。三代往后……便没了人,断子绝孙了……” ☆、117|3.城 听了这话后,江云昭还未开口,外面已经响起了廖鸿先的声音:“在家的时候车子不仔细查看好,非得到了荒郊野外的坏掉。这可是奇了。” 江云昭莞尔,掀了帘子看他,“那你说怎么办?” 廖鸿先刚开始便骑了马。虽说后来下雨了,可他并未半途未弃马坐车。如今正勒马停在雨中。 此时少年衣裳上满是轻薄的雨滴,就连眼睫上,亦是沾染了不少。 听闻江云昭的问话,他朝这边看过来。因着睫上雨滴的映衬,双眼好似笼上了一层薄雾,看上去既专注,又哀伤。 他甚少露出脆弱的表情。江云昭一时间看得有些出神。 廖鸿先看清她这副模样后,便笑了。 策马靠近,探身过来,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笑问道:“怎么着?看痴了不成?” 江云昭羞红了脸,没好气地横他一眼。 她正要回驳几句,就在此时,有娇俏的笑声从旁边传来。 “哟,这大庭广众下卿卿我我……世子和世子妃可真是情真意切、迫不及待啊。” 这话说得既轻浮又挑衅,不用听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已然让人心生厌恶。 廖鸿先听闻,头也不抬,伸指抚上江云昭的唇边,示意她不必开口。他则笑道:“我这人素来不太靠谱,狼心狗肺心狠手辣人面兽心人头畜鸣,恶劣至此,自然无人搭理。不似有些人那般,君子如玉光风霁月,能身边美人如云。如今我只得她一个,自然要好好疼着。” 他这话却是有来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