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做,分明是没把她放在眼里、当做一家人了! 廖宇天和董氏被气得头昏脑胀,偏偏发作不得,硬生生怄在心里头,难受个半死。刚才顾不得多想,先行走到大钟前面,没有回头去看。后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就一同谢恩了。如今起身一瞧,才发现廖泽昌竟是丢下了新娘子自己跑了过来。 虽说婚礼还未完成,但入了这门,便是自家的媳妇儿了。 董氏心疼外甥女,有些怨廖泽昌不顾及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廖泽昌发现了,皱了眉道:“拜堂到一半东西送来,我若不赶紧谢恩,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知晓了,岂不要怪罪?哪顾得着那许多,只想着赶紧处理完这事才是正经!” 廖宇天和董氏素来疼爱儿子。听他这样说,夫妻二人甚觉有理,于是暗暗将帝后二人腹诽许久,只道他们是故意找茬,特意选了拜堂一半的时候将赏赐送来。 送赏赐的公公看王爷和王妃都不是好相与的,事情既已办完,便打算速速离去。 那边一家三口不待见这钟,自然也就不待见送钟的这位公公。与他随意说了两句话,便不耐烦搭理他了。 反倒是廖鸿先和江云昭觉得这钟送得甚好,掏了银子打赏了公公,谢过了他。 宾客看到这一幕幕的情形,便悄声议论,言道素来听二房总说大房不是,大房总是不辩驳,好似默认一般。众人只当事实如此,大房说不出什么来。毕竟大家都离京城颇远,无法眼见为实,仅能凭借平日所闻来判断。 这位世子爷太过随心所欲,从未因了要打点好关系而与本家多加联系。先前亲戚里那些‘听说’的话,基本上都由二房传出,如今想想,难免有失公正。照着刚刚这几出看来,大房倒是多有替二房着想之处。反倒是先前一直理直气壮的二房,看上去相当不懂礼数。 众人转念一思量,倒是大房人坦荡为人,从不背后议论。虽与二房不睦,但凡大房遇到了,自会帮忙打点妥当。 真正是高下立分。 有人这样想通后,交头接耳中,这想法就传递开来。 许多人觉得这种猜测很是有理,纷纷附和。 于是在廖鸿先和江云昭都不知道的情形下,大房二房在诸位宾客心里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廖宇天、董氏和廖泽昌折转回去的时候,姚希晴已经彻底黑了脸。不过掩盖在大红的盖头下,旁人看不见。 廖泽昌瞅了眼丢到地上的大红绸,懒得弯腰去捡。直接右脚一勾往上一带,将那绸缎给撩至半空,而后伸手一捞,就将它给握在了手里。 他正因着自己下脚下手都力度恰当而沾沾自喜,突然手中红绸猛地一动。他低眼去看,才发现自己手里的拿着好好的。另一端,却被人给扔到了地上。 廖泽昌猛地抬眼,眼神阴鸷地望向对面的红衣女子。 “你也太欺负人了!” 姚希晴大叫着,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拽住大红盖头,就将它给扯了下来。 周围的人眼睁睁看着那抹大红色飘落到地上,瘫成死气沉沉的一片,根本来不及反应。 “不把我当回事是吧?觉得我可以理也可以不理是吧?”姚希晴红着双眼,伸出纤指怒指廖泽昌,“你凭什么瞧不起我?告诉你,这婚,我不结了!” 说罢,转身就朝门外跑去。 新娘子要跑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满座哗然,宾客间轰地下炸开了锅。 永乐王廖宇天气得胸口发闷,瞪着她喊道:“你给我回来!说走就走,像什么样子!” 董氏赶忙去拦姚希晴。 她平日里颇为疼爱这个外甥女,见她气得都落了泪,也是心疼。握住她的手好生说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先回来完了礼再说。” 姚希晴一把甩开她的手,背过身去,抹着眼睛说道:“我不回去了。我国公府嫡女,嫁哪儿不行?还非得来受这个气不成!” 董氏再疼爱她,也不及疼爱自己的儿子。况且她本就性子冷漠,见姚希晴这般给自己没脸,方才兴起的那股子热乎劲儿顿时冷了大半。 眼看周围人窃窃私语,仿佛在看自家笑话。董氏没了耐性。正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