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她也不信自己会杀害与她一同生长于昆山的弟子性命。 如果要交代的话,就是好好活下去,像长孙仪一般,查清真相,作为交代。 “你……”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也浮起踌躇之色。 凤无惜珍惜昆山之情,而昆山弟子对她又何尝不熟悉?初时恨意在时间积淀下越发浓厚,以至于他们对她出手。 但凤无惜,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盛鸣见状,连忙劝说道:“诸位师弟,长孙师姐的事情你们也看到了,你们当真相信凤师姐会是这等罪大恶极之人?你们因为迁怒杀了凤师姐,和栽赃嫁祸的九枝峰主和月华峰主又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终于起了作用,要动手的几个弟子被他说动,当先一位咬着牙,剑握在手中,始终刺不出去,最终只能收手,愤然转身离去,其余人见状,也纷纷落下几句话后,随之散去。 “凤师姐……”盛鸣松了口气,转身向凤无惜道:“请让我护送你离开。” 凤无惜摇头:“不必了。”她将目光转向靳寒,盛鸣跟着看去,想着他们或许有话要说,于是点了点头也离开了。 “为什么?”靳寒沉声道:“为什么不还手?这并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欠长孙仪什么,为什么要为了她毁了剑府?” 凤无惜静静道:“靳寒,相识百年,你终究不了解我。” “凤无惜,”靳寒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到底明不明白,我……” “明白什么?”凤无惜道:“你总是觉得长孙仪不配习剑,不配站在你我之上,可是在我看来,她比任何人都知道为什么要握剑。” 靳寒脸上露出不甘之色:“你认同她的剑道?她的剑不过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歪门邪道,永远躲躲藏藏……” “你错了。”凤无惜没有激动,她的情绪依然平静:“剑之道,不在于用剑的方式,而在于用剑的目的。” “天底下是需要公道的。欠了什么,就该还什么。” “她握剑是为了公道,而你,你是为了什么呢?靳寒。” 靳寒怔在原地,视线随着凤无惜挺直的背影渐渐远去,那个人染了一身血色,形容憔悴狼狈,却总掩不去清冷风姿,坚韧如竹。 “哈,公道……” “公道。” 长孙仪收回视线,又仰头,倒酒。 “无惜呀无惜,人生得此一知己,还有何求?” 别人都忘记了,长孙仪却始终记得,自己是为什么踏上剑修之路。 踏遍四海寻拭剑石也好,闯进无生塔得无相扇也好,不是为了长生,不是站在众人之上,是为了无辜牺牲的百姓,是为了繁华鼎盛的故国的殒灭,是为了苦心修剑复仇的自己…… 求一个公道啊。 身后风声簌簌,长孙仪嗅到属于冰雪的气息,觉得自己似乎醉了。 倒了半晌,发现酒喝完了,长孙仪叹了口气,“砰”的一声把酒坛往身边一放,靠着星落枝的躯干,撑着额头,低低问道:“蔺如霜,你的情敌是莲华吗?” 轻慢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蔺如霜走路总是有声音的,但这声音不同于从夜的干脆悍然,而像是沉淀在树梢的风,宁静而柔和。 听到这个问题,他似乎走了神:“什么?” “清歌呀。”长孙仪笑道:“你之前告诉我,清歌是你的情敌送你的。如今我知道清歌是莲华圣主琴了,那么,它既然是莲华送你的,不是正意味着莲华圣尊就是你的情敌了?” 星落峰的山风是总是冷的,长孙仪以前在山巅练剑的时候总喜欢小酌几杯,她原本一直像个凡人,凡人冬日煮酒御寒,这成了她的习惯。 她转头去看蔺如霜,对方身形修长,广袖被风吹起,看着颇为清瘦,银白长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