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修也喝多了,嘴巴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在这里是如何憋屈,自己在外面是多么潇洒,温晴就听着,不时的点了点头,听他说的那些让她觉得这样的齐修似乎和记忆中的那个人离得越来越远,而齐修口中的那个无比崇拜的大哥,让温晴有些好奇,难道是那个人的宠溺改变了齐修温文尔雅的个性?让他放弃学医投身到军营,那可真是不小的影响力。 酒过三巡,温晴也有点儿喝高了,大着舌头忍不住教训了齐修两句。 “你家里人送你来这里规矩是对了,你看看你以前的样子,无组织,无纪律,自由散漫,确实该收拾收拾你这样的!” 齐修翻着白眼,抬手晃了晃,终于对准了温晴的脸,大手一张一合间,捏住了温晴挺巧的小鼻子,“沈青,你说你怎么有时候那么招人烦呢?” “烦我还跟我一起喝?”温晴失笑,将齐修不老实的大手被打到了一边。 齐修呲牙摸着被打的手,嘟着嘴,很不满的看着温晴,然后开始细数温晴的罪状。 “沈青,你给我听着,你开始对我不屑一顾,我跟你说话你给我好脸,对战的时候,你哪次是不是往死里揍我,弄得老子一躺下睡觉就浑身都疼,还有,你检查寝室,我们都是男人,男人懂吗?就是要不拘小节一点,你也是男人,你说你还带着白手套来检查我们内务,你找抽呢吧你?就你丫的就是咱队长手下的一个,奸臣,闷坏闷坏的,绝对的黑心肠!” “我黑心,我闷坏?”温晴挑眉。 “齐修,你也很是够赖的,就你们内务我罚你们几次了,还是那个熊样,人家打一下走一步,你们他妈的我踢带踹的都不动弹,你说我不狠点,一般人都跟你们学怎么办?咱们这里是军营,要有纪律的懂不?” “靠,你就是拿着纪律整治我们的坏人!”齐修又指着温晴竖起了眉毛,义愤填膺的大叫。 “那你还来这里?欠收拾啊?” “老子是电视看多了,小说看多了,以为来当兵就能真刀真枪的上战场,可是这他妈的哪里是人呆的地方,所有的作息都严苛的跟管监狱里似的,一是一,二是二,吃个饭要唱歌,没事就是跑圈,练拳,哪有一点当兵的味道?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去体校来得舒服。” 齐修越说越激动,大手一挥就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扒拉到了地上,噼里啪啦的响了半天,猪窝更像猪窝了。 温晴拉住他的手,不自居就用上了力道,神情突然有些复杂,眸子微微黯然。 “齐修,咱们才到这里多久,学校也是根据咱们的情况来调整训练的项目,基本的课程你看着枯燥,其实当面对危险的时候是最有用的,你说真刀真枪,可是你知道那真刀真枪背后是什么?” 温晴停顿了一下,抓住齐修的手关节泛白,隐忍着身体的抖动。 “那个背后是死亡,哪怕是训练时的一枚子弹——都有可能要了你的性命,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对自己负责,也——对你身边的人负责。”说完温晴闭上了眼睛,脑中再次出现了白征那张面无血色冰冷僵硬的样子,怕——真的害怕—— 齐修抬眼瞅着温晴,叹了一口气,看着她也突然低落的情绪,两个人都沉默了。 半晌,齐修撞了撞温晴的胳膊,“你去过西藏吗?” 温晴抬起头,笑了笑,她给领养后就一直生活在美国,但是齐修说的地方她曾在画册里见过,但是那种虔诚信仰的藏民,让她除了敬畏外,还有一点惧怕,她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不祥之人,她踏着鲜血走过的路,不配让那双脚踏上那神圣的土地。 “我每个假期都会去西藏,我喜欢那里的一切,蓝天白云,雪山,草原,躺在草原上,听着海东青的叫声,真是惬意极了?然后我老妈有时候也会陪我一起去,我们娘俩骑着马,有时候老妈有了兴致还会更我赛一场。” 听着齐修的话,温晴支着头看向了他,“你在想家吗?” 齐修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眼中染上了几分落寞,从小到大虽然喜欢假期就在外面玩,可是玩够了回家就能看到老妈,看到舅舅,看到哥哥,那种感觉很好,甚至连他们家门口的那条狗,他都觉得想念,部队的生活太单一,也太寂寞,无时无刻不在纪律下生活,严苛的让他觉得呼吸都难受。 “快了,快放假了,坚持!”温晴轻声安慰道,毕竟这还是太年轻了,那种对家的眷恋是十几年中不断堆积出来的一份感情,太深厚,太温暖,叫人留恋。 齐修抿着嘴,重重的点了下头,嗯了一声,然后嘴角的上扬,勾起小小的弧度,纯净的眼中已经染上了回家的喜悦。 温晴终于揉了揉齐修的短发,刺刺的扎手,可是却像他的脾气似的,带着一种让人很复杂的感觉。 齐修抬眼看他,挑眉,“说真的,你的人还真不错,他们都挺喜欢你。” “呵呵呵——这是对我的夸奖吗?谢谢!”温晴点头。 “你那好兄弟也不赖,值得结交。”齐修又接着说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