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也流着巫魔的血。我的预言提醒我,这趟子浑水,最好不要沾,若是一定得沾,就先把自个儿身边洗干净了。” “多谢。”桑行之再度微笑,“特意来提醒我。” “我没提醒你什么。”红濛啧啧道,“我只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多的。” “顺便瞅准时机推波助澜一把。” “你看,咱们就是如此情投意合。”红濛终于露出一个会心笑容,感慨道,“只可惜,属于我们的时代已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啊,如今萧卿灼没了,你也得了道,凭我一人,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桑行之随着他笑,也不提青木的事儿。 红濛又疑惑着问:“行之,你比我聪明,你说焰魃究竟存的什么心?” “恩?” “赤魃失踪,同他脱不了关系,说不准早被他害死了。接着他污蔑王后不贞,将才出世的王子扔进焚魔窟。我以为他要夺权,登上王座。但他却什么动作都没了。是畏惧另外三侯么?他连那么恐怖的赤魃都不怕,何惧那三个不成器的?可他就是消停下来了,一天比一天消停,整个天魔贵族干戈大起,乱成一团,他偏居一隅,终日里抚琴品茶,修身养性,你说他究竟图的什么?” “非常人做非常事,正常。” “你看的破?” “我这点儿道行,只够看破我自己。” “呵呵。” 行至分叉路口,红濛驻足,扬手揽住桑行之的肩膀,亲昵的拍了拍,“焰魃本说将你安排在行宫,我知你已有去处,便自己安排吧。明日寿宴,我再寻你叙旧。” 桑行之再是敛衽行礼:“行之谢过。” 直到姜颂同红濛远去了,苏慕歌才敢上前几步:“师父,走吧。” “慕歌,今日见到秦铮,你去将话同他讲清楚。”桑行之突然道。 “讲什么?”苏慕歌不明其意。 “无论你要讲什么,晓之以理也好,尖酸刻薄也好,他承受得住,着他对你彻底死了这条心便是。” 苏慕歌蹙着眉,并不觉得她和秦铮之间需要再解释什么。 唇角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口,她似乎明白师父的意图,看来明日寿宴或许凶险重重,师父想让秦铮回去蓬莱。 “我明白了。”她又问,“师父,您同那位红濛前辈很熟么?” “他是幽都三长老,逆命侯族亲堂弟,”桑行之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提步前行,许久,又补了一句,“也是我大舅子。” 苏慕歌哦了一声,随后瞳孔骤然缩紧。 他刚说什么,“大舅子??” 苏慕歌瞠目结舌的追了上去,若是从前听到此事,她大抵只是意外一下,但不久前才听师父抒发过对魔人的憎恨,一眨眼,竟冒出个天魔大舅子? 确定不是来搞笑的吗? 她一路缠着问,但桑行之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再多提一句。 走到一处别院前,苏慕歌终于收了心,因为裴翊正背靠着门站着,双手交叠搁在剑柄上,微微垂着头,似乎在闭目养神。感觉到他们来了,才撑开眼皮儿,沉默着向一侧站开,给桑行之让出条路来。 桑行之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对裴翊找准他落脚之地表示惊讶。 但也未曾表现出来,微微一颔首,解了封印入内。 苏慕歌走去裴翊面前站定:“你怎么样?” 突然开始后悔告诉他帖子的事情,裴翊无论再怎么强,终究不是铁打的。先前魔神殿损耗过重,又不眠不休的替她寻找药材,几乎一年未曾停下来休息过了。 “还好。”裴翊没有在她面前强撑,“今夜调息一下,差不多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