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扎眼,整个寿宴上,独她这一份儿。 甚至有金丹后期境的魔人释放威压,妄图令她出丑。 苏慕歌又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一面蕴起内息抵御,一面目不斜视拾级而上,看在魔人眼里,颇有遗世独立、羽化登仙的气度。 愈发显得他们魔人小家子气。 魔卫士只送她至主殿门口,并不敢僭越殿内一步。 苏慕歌独自入殿,酒馔果菜已是一应俱全,两侧前排共设十席,已落座九人,她见过其中五人。天残侯、炎武侯、姜颂、红濛、双斩。另外四位从未见过,理应是天魔族贵族。 而余下一空席,在殿中主座左手下方第一个,为一等客位,应是留给师父的。 至于火罗刹他们,都各自在父亲背后的小席位安分坐着。 能进内殿来的,尽是耳聪目明之辈,早将苏慕歌的身份摸个门清。而且不见桑行之,也不觉得意外,估计知道桑行之已经离开,她是作为代表来的。 因此一干元婴天魔人无人侧目。 顶着元婴修士的气场,苏慕歌心里不发毛是假的,她强撑着走去最前方,犹豫自己是坐在师父的主桌位置上,还是坐在师父后排的小桌上。 犹豫来犹豫去,她一屁股坐在主桌后。 与她对面而坐的炎武侯立刻不干了:“竖子小儿,好大的胆子!” 苏慕歌别的不行,就是胆子大,她要看一看这焰魃的态度,胆子不大可不行。 “人家代表着桑行之,坐主位有何不妥?”天残侯坐在苏慕歌一侧,本在她坐下时,也是火大,但比起自己的位次低于炎武侯,他更火大,“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斤斤计较这个。” “并非本侯斤斤计较,位次代表的乃是身份!”炎武侯对于能压天残侯一头,原本十分兴奋,如今反被一个金丹道修给压了,岂不气闷,“你只是代表桑行之,并不是桑行之,滚后面去!” “你就坐那。”天残侯指了指苏慕歌。 “滚!”炎武侯也指着苏慕歌。 “不必理会他。” “再不滚,本侯扒了你的皮!” “无妨,本侯替你顶着。” “狄残废,你分明是同我过不去!” “同你过不去怎么了?” …… 殿上只听见两魔侯的争吵声,两位元婴魔侯对骂,这威势波及殿外修为低些的魔人,好端端吃个果子,一张嘴,全都开始大口呕血。 苏慕歌距离他们最近,也是拼命压住喉头一股腥甜。 岂料威压一瞬间便消失了,两魔侯也没了动静,瞧他们的脸色,似乎被一股更强大的威压所震慑住,紧紧抿着唇,一动不动。 就听见一个清悦的声音笑道:“好端端的,又吵什么?” 众魔人尽是一凛。 神识目光纷纷向殿外寻去,恍惚间,主座上竟就多出一个人来。 焰魃歪靠在座椅上,坐的并不端正。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拎起果盘内的一颗褐色果子,各扫两侯一眼:“千年的玄天果,也堵不住你们的嘴。” 果然是他…… 直到这一刻,苏慕歌才真正相信了。 声音同相貌是分毫不差的,只是灵识洞天内,他是一身翠竹纹样的长衫,如今一袭黑袍,显得阴郁了许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