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抬头仰望龙山。夕阳下,群峰罩了层金色。山麓峰巅、岩隙壑嶂间,云雾缭绕,犹如仙境。 山脚下一个巨大的石牌楼坊上,镌刻两个大字——天龙。 牌坊下立着几人,许月、金科、一黑袍年人,还有几个灰衫弟子。其几人手持兵器,应是职守山门的。 带着林一几人前来的青衣弟子,伸手前指,吩咐几人过去。 许月对林一等人频频颔示意。一旁站着金科,皮笑肉不笑的模样,见几人近前,他转身对黑袍人恭敬施礼说道: “二姥爷,就是这几人。”金科转而直起身子,对三人道:“这是外事堂木管事,还不快来拜见!” 黑袍人眉目五官与木管家极其相似,只是面皮白净,留着短须,也比木管家年纪轻些。听金科二姥爷喊得亲热,林一几人心有所思,莫非此人是木管家兄弟不成。不过既然是管事,应是几人的顶头上司,几人也不敢怠慢,上前躬身施礼。 木管事面无表情,眼神也如木管家一般,冷冷的让人琢磨不透。见几人神情恭谨,他哼了一声,开口道:“进了这个山门,便是我天龙派外门弟子。今后,尔等的生死与富贵,由本管事一言而定。” 其语气冰冷,听耳,让人惴惴不安。 木管事冷冷打量几人一眼,接着说道:“木管家是我大哥,他带来的人,本管事自会照应一二。不过凡事要听调,不得违反门规。否则,轻者鞭挞,重者逐出山门。” 不容几人置疑,木管事对身后一灰衫青年摆摆手,说道:“送几人去安置。”他转身自顾离去。 “下韩继,也是外门弟子,几位随我来!” 灰衫弟子倒是好说话,面带笑容,对几人透着亲切。 几人上前,纷纷见过韩师兄,跟着向山门内走去。 …… 龙山上,天龙大殿前。宽敞的山坪青石铺就,平坦而整齐,根粗大的蟠龙柱,围列四周,高高耸立。 钟磬响,余音袅袅,空谷不绝。 一剑眉细目,颌下三缕淡髯的紫衣男子,屹立当前。其身侧是一绿衣的女子,身后并排站立四位赤衣人。 正是天龙派掌门木天成,木青儿,与四位赤衣长老。 几人对面的山坪上,真元子与两位徒弟拱手施礼。 “白云观真元子,携小徒元青、元丰,拜见木掌门,见过诸位长老!” 木天成剑眉微扬,神色谦和,抬手回礼,朗声道:“贵客临门,木某幸甚!道长于小女危难之时,仗义相救,木某感激不!” 真元子微笑摆手,谦逊不止:“举手之劳,木掌门勿挂心上。这龙山峰云叠嶂,蓊郁隽秀,胜景甲天下。而地灵则出人杰,这天龙派也是俊才辈出,高手云集,盛名远播。此情,此景,贫道闻名久矣!慕名久矣!贫道师徒,幸甚!” 老道一番话,把救人之事轻提辄过,反而送上一堆赞誉,让天龙派众人胸怀大畅。 江湖人重的是什么?武功?义气?都不对。 江湖人重的是名声。不好听的话,就是面子。相事者轻,也就是说同行是冤家。人相轻,而武人未必相重。白云观江湖,也是闻名遐迩,得到有实力的同行赞誉,是让人长脸有面子的快事。 自然,面子也是与实力相衬的,否则,也是空楼阁,水上浮萍,若蜉蝤般朝生夕死,坍塌泯灭只转眼之间。 这天龙派倒是面子里子俱全。不过好话人人爱听,花轿子也是人人爱抬! 几位赤衣长老面色欣然,而木天成倒是心神深蕴,举止沉稳。其微笑伸手虚请: “道长过誉了!请——” …… 龙山的山脚下,距山门不太远处,是一片环山脚而建的庄园,占地极广。房屋院落参差相间,古木掩映,气象森严。 林一与蒋方地、代远海三人,一身的衣衫,相互打量不停。灰色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