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画舫容易,可离开这京城难如登天!” 客官的称谓改为了公子,道出心的疑问后,如烟目含悲切,幽幽地注视着林一。 置身于那幽怨的目光下,林一心头一紧,如若身陷荡漾的秋水,令人心神随之浮动。 林一暗自摇头,刚要筹措言辞,却忽地神色一怔,他目光一凝,直直盯着如烟的胸口。 如烟见对方神情异样,心有不解,循着对方目光,心念忽而一转,两朵红云飞上脸颊。她轻呀了一声,伸出芊芊玉指掩住胸口,秋水含嗔,面色微怒。 “你——?” 知其会错了意,林一顾不得分说,心思急转起来。如烟虽是用手掩住胸口,而颈下悬的一片玉佩,却方才无意一瞥,看得清楚。那玉佩十分的眼熟,自己绝对是什么地方见过。 林一露出恍然状,随即手掌一翻,一片半月形的玉佩出现手,与如烟项下所悬是一模一样。 如烟看着林一蹙眉深思,又眉头一展,不解何意,却见其手突然出现了一块碧翠玉佩,那玉佩……那玉佩? 如烟恍若雷击般,眼睛紧紧盯着林一手玉佩,秋水惊起层层涟漪,她颤抖地抓起胸口那块从不离身的玉佩,这怎么会……? “如烟姑娘,你可识得此物?” 如烟的神情落林一眼,让他心头一阵跳荡。这玉佩是当初离开家时,苏先生的唯一所托。 而人海茫茫,那个苏雪云又何方?一路行来,林一心也想过寻找苏先生的这个女儿,可内心也明了,与这兆亿人寻一个女子,不过是大海捞针罢了。 为此,林一的心里难免有所遗憾,也感到愧对苏先生所托。 而方才无意见到如烟项下所悬玉佩,虽觉得眼熟,却没及时想到自己身上也有块相同的玉佩,让林一为此深深暗责。或许是觉得寻人无望,才将此事轻忽了。 若如烟真是苏先生的女儿,就这么被自己当面错过,他林一悔难辞其咎啊! 话音未落,一阵清香袭面,只见如烟已快步到了身前。凝若脂玉的面颊苍白无瑕,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已泛起层水雾,她一眨不眨地盯着林一手的玉佩。 少顷,如烟小心翼翼地伸出嫩葱般的手指,拿起林一手玉佩,又扯下自己胸前的玉佩,屏住了呼吸。 两只半月形的玉佩合拢到了一起,严丝合缝,两块玉佩间没有一丝缝隙。一片碧翠的圆月出现如烟的掌心。 林一也是暗暗轻吁了下,眼前的如烟,难道真是苏先生的女儿不成? 如烟久久凝视着手玉佩。这玉佩一分为二,她身所携乃是娘亲所留。而家突遭大难,娘亲病故。老父逐放边疆,另一半玉佩也随之杳无音信。如今,见到玉佩如见亲人。 晶莹的泪珠簌簌落下,如烟猛地将两块玉佩紧紧心口,胸口急剧起伏不止。片刻,她抬起泪眼,急促地问道:“公子的玉佩从何而来?” 林一看着如烟,面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道:“苏先生,讳应明。他要我持此物,寻他唯一的女儿。” 如烟的身子摇晃了一下,退后两步,堪堪站稳身子,已是无语凝噎,泪如雨下。 本以为亲人都已离开人世,余下独自一人身陷囹圄,每日里强颜欢笑,忍辱偷生,即便如此也是朝不保夕。如今突然听到老父尚人世,还四处寻找自己,如烟又怎能不悲喜交加呢! 林一默默无语,立一旁。见如烟悲戚不止,却也不知如何劝慰,只能任其如此宣泄积年的悲恸。只是,苏先生之女,应为苏雪云才对啊!? “如烟!如烟!朝的陈侍郎来看你了,快梳理一下,好见贵客!” 一个尖细的嗓音由远而近,房门‘吱呀’被推开,先前那个妇人伸头好奇地张望了下,见到哭泣的如烟,她一头钻了进来,大呼小叫着:“我的姑奶奶,别哭了啊!开门作生意要笑脸生财的,快梳洗一番,陈侍郎可是难得的贵客呢,慢待不起呀!” 妇人只顾喋喋不休,根本不理会房还有他人。 林一的面色沉了下来,上前一步拦妇人面前。 “哟,这位公子还未走呢?你这十两银子的茶喝得可真费工夫,明儿请早,你就别这儿耽误奴家作生意了!”那妇人眼睛一瞪,惊讶地看着林一,随即双手卡腰,唾星四溅地尖叫着。 林一皱了皱眉头,随手丢出二十两银子妇人怀,冷声道:“银子你拿去,我只是有些话要与如烟姑娘说。” 妇人掂了掂手上的银子,面露不舍地又丢还给了林一,嘴巴一瞥,不屑地说道:“奴家自然是喜爱银子的,可得罪了陈侍郎,可不是二十两银子的小事了!这位公子还是快走。省得撕破了脸皮,彼此不好看!” 林一的眸闪现出怒色。他不理那妇人,转身对着沉浸悲恸的如烟,轻声问道:“如烟姑娘勿要太过悲伤,恕下冒昧,姑娘的原名以及生辰,可否如实相告?” “这位公子还不识趣走开,打情骂俏也要分场合不是!”妇人见林一将她的话当耳旁风,即刻不依不饶起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