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面对一群晚辈修士的拜见以及各有用心的说辞,百里川一言不发,只是稍显不耐地摆摆手,便转身奔向下面的山坡。与其看来,仙门之间的千头万绪,着实难以厘清,倒不如那更易让人生出兴致来。 古作、火青子与庚午彼此间暗暗换了个眼神,转而如愿返回。而天震子却是独自愣在了半空中,满脸的郁闷。 高人的到来,免不了要前去拜见一番。若这位前辈明晓事理,自己便可借此机会道明此间曾发生过的一切。如此以来,说不定师弟便可以获救。而天震子才动起心思,便被古作等人抢先了一步。他怎愿罢休,忙上前辩解。谁料人家根本不予搭理,竟是转身了。 前辈高人的脾性真是难以揣度!你可以听人家说话,为何却不容我张口呢?这是摆明了不参与仙门的而要置身事外了!任那古作一伙阴谋得逞,而我师弟又该如何?他被困禁法之内,生死不明,多耽误一时便多一时的凶险啊! 天震子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这才无奈地暗哼了一声,往着山坡飞了过去。 …… “织娘便于此间?” 阵法的三丈之外,百里川负手而立。他对紫玉的拜见视而不见,自顾问道。 明心趋前一步,小心答道:“那林一有此一说,并有令牌为证!而弟子尚未见到师妹的身影……” “得悉织娘的下落,你等不舍不弃且行事谨慎,为师甚慰!”百里川打量着眼前的阵法,轻轻颔首说道。他于行前多有嘱咐,要门下弟子谨言慎行。仙道多舛,又何须招惹是非呢! 明心欠身说道:“师训不敢忘!” “织娘少于历练,最是让人放心不下。而她一个女子于此闭关,可见途中生出了变故。为师途径此处并不急着赶路,还须见其无恙才好。你等闪开,这阵法……”百里川挥手示意众人闪开,要尝试着强行破开四象旗阵。 恰于此时,天震子奔了过来,忙道:“前辈!且慢动手,容晚辈一言!” 百里川虽是神态宁静,话语平和,却自有卓然不群的气势,令人仰止。而其正待动手破解阵法之时,竟有小辈出手相阻,这未免太过无礼了! 眉头轻皱,百里川缓缓转过身来,神情不怒自威。霎时间,好似有无形的气势搅动了下,四周诸人的身形皆是为之一晃。 众人不安之际,天震子只觉得气息一窒,禁不住后退了两步,这才于对方的数丈开外站定。那气势已消弭无形,身子并无不适,他暗暗咬了咬牙,躬身施礼道:“我师弟林一救下织娘道友,并于此处布下阵法为其闭关养伤之用。眼下师弟他被困,危在旦夕,还请前辈出手搭救!” 百里川淡淡看了一眼天震子,转而又面向了阵法,不置可否地说道:“你这是要挟恩图报……” 天震子一怔,忙道:“晚辈不敢!可这……” “林一若真救了我弟子性命,老夫自当有所!而为此便将阳州仙门置于动荡之中,则万万不能……”百里川轻轻摇头,又道:“仙门之是是非非,皆为俗人自扰!此般争长论短,便是嬴了,又有多大的胜场?且闪开,老夫要破阵……” “前辈不可!”天震子连忙摆手劝阻。见对方神色不快,他又垂下头带着可怜的模样乞求道:“有请前辈援手!只须救得我师弟,这阵法自解……” 不远处的紫玉师徒自知身份低微,回避一旁不便出声。而其本人见天震子这般模样,心下不忍。稍作迟疑,她走至近前冲着百里川拜道:“织娘妹子为林一所救乃实情!于此闭关,为晚辈亲眼所见!请前辈明察!” 天震子抬头,微微动容。紧要关头,还是紫玉知我心思! 百里川则是看亦不看二人,手扶青髯,默然不语。而明心却是适时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家师当前,不可无礼!请两位道友闪开,以免伤了和气!”他虽还持有礼数,话语中却是多了几分的冷意,与之前联手御敌时的情形相较,可谓是判若两人。与其同时,仿若大敌当前一般,百安门的那些弟子亦是各自戒备起来, 见状,紫玉微愕,不由黯然一叹。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莫过于此!她冲着身边之人摇摇头,慢慢退了回去。 天震子愣怔了片刻,眼皮子直眨巴。未几,他直起身来,大喘了口粗气,转而叹道:“道齐门、真武门皆为九州盟的大仙门,没人敢得罪啊!而神州门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话至一半,天震子愤世嫉俗般地发出一声冷笑,继而一挥大手,转身便走。到了这个时候,是个人都看得出来百里川所顾忌的是什么。救了人家的弟子又如何?恩情道义算个屁啊!有所赏赐乃是人情,袖手旁观乃仙道中人的本分。谁让你一名不文呢!谁让你无关轻重呢! 此时,百里川突然问道:“林一与神州门有何干系?” 天震子脚下一顿,眼角抽搐了下,又头也不回往前走去。他脸色难看,却不忘冲着紫玉师徒大声招呼道:“你我躲远一些,免得!可怜我师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