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那小女子的神魂之力,与元婴后期的修士相仿。此前她受困于玉镯之中,只因那一层禁制阻挡的缘故? 林一暂且放下心思,留意着体内的动静。那女子背着双手站在气海之中,好奇地打量着三个盘膝静坐的元神,惊呼道:“呀!三元神,好威风哦!人家说土狗尚有七条命,你也不差……” 便于此时,三个元神不约而同睁开双眼,抬手祭出一串法诀。随之刹那,莫名的威势笼罩整个气海,一层禁法瞬间封住了四周。那女子的魂体已无处可逃,犹自惊奇不已地叹道:“你眸生幻瞳,奇人奇相!一体三修,远古罕见。而龙威虎势,魔道天成,更为不凡啊!我当初便看出你小子身怀异禀,果不其然呐……” 林一心念急转,出声问道:“你怎会知道幻瞳,而非双瞳?你究竟是谁……”与此同时,气海内禁法忽而一动,紧紧将那女子困住。谁料对方并不惊慌,而是眉目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欣喜,转而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鼻尖一蹙,嗔道:“坏小子没良心!幻瞳乃远古异兽天赋神通,典籍中可查啊!我是谁?我是尘子啊,那个伴你走断天涯的可怜女子……” 只须催动禁法,便可以瞬间灭了这女子的魂体。而那句走断天涯的话传来,使得林一暗暗叹了一声。忖思片刻,他轻声说道:“当年的彩霞客栈中,我用野粟酒灌醉了花尘子。梦呓中,她道出了自己不为人知的过去!在后土仙境两界山的生死幻境中,我见到了花尘子原来的样子。那是一个性情内敛不喜张扬的女子!我还知道,她原本该有着凡人安稳的一生,只因有了这玉镯之后,才莫名其妙地成为修士,并有了令人瞩目的修为……” 气海之中,粉衣女子以手支腮,隔着禁制冲着那三个元神挤眉弄眼,好似根本未将某人的话放在心上。 林一的脸色拉了下来,沉声说道:“你用一缕残魂夺舍,使得那可怜的女子踏上仙道,却又因魂力不济,这才被我无意中察觉到了破绽。在昊天谷外的危急关头,你为了自行脱身,不顾那女子的死活,最终自爆元婴而断了她的轮回之路!着实可恶……” 话到此处稍稍一顿,林一带着几分寒意说道:“认得我眸中幻瞳与龙婴元神,识破我天煞铁棒中的虎魂,你绝非寻常之人!我不会忘了花尘子的情义,却不能容一个既无诚意且来历不明的人寄身于气海之内,对不住了……” “欺负人……”便在林一牵动体内气机,即将催动禁法的一刹那,那女子好似突然回过神来,即刻委屈地叫喊道:“怎会没有诚意?我此般境地,与以身饲虎何异?我就是尘子呀,又何曾骗过你?不过呢……依稀记得有人唤我千尘……”话语渐低,她好似没了底气,幽幽撅起嘴巴,摆出孤独无依且楚楚动人的可怜模样。 千尘?林一眉梢轻轻耸动了下,心头杀机一缓,却不假辞色地说道:“你以身饲虎,我又何尝不是与毒蛇相伴?不管你是荒山野岭的一缕残魂,还是上界的仙人落难凡间,皆与我一一道来……” 气海之中,千尘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说道:“事已至此,我自然不会有所隐瞒,你又何必摆出这般阵仗来吓人?十足小人得势的德行……” 峰巅之上,林一双目微阖,寂然独坐。他无意山林春色,任清风拂面,等着有人继续分说。见其不为所动,千尘暗自腹诽了片刻,才又带着追忆的神态接着说道:“不知何年何月何地,我于魂飞魄散之际躲入‘魂镯’,这才幸存一缕残魂苟延至今。至于那场大祸的缘由,以及当时的情景,我竟再也回想不起来……” 许是深知某人性情多疑,千尘话语一转,自说自答道:“时隔太久,且神魂受损,谁又能想起过去的一切呢?可怜我还记得自己叫作千尘,万幸哦!不过,我后来便成为了花尘子,花尘子便成为了我,彼此浑然一体,岂不是就是一人,嘻嘻……” 什么时隔太久、神魂受损,或者是年老体衰等等,这个千尘的诸多借口倒是与当年的老龙如出一辙。林一对此见怪不怪,并对那番颠三倒四的话语不作质疑,听对方接着说道:“那一年……” 那一年,千尘寄身的玉镯被一猎户拾得,成为了一个女孩子的心爱之物。那女孩子名叫花尘子,乃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山里闺女,并无修炼仙道的灵根。 在花尘子十岁的那一年,她被荆棘刺破手指,流出的血浸入玉镯。一丝血脉气机,惊醒了沉睡中的千尘。她用秘法分出一念魂识与之相融,从此以后,那女孩子的一生便有了不同…… 起初的日子里,千尘陪着那孩子说话,讲述一些修炼的粗浅法门,并帮着驱除寂寞,带来欢乐。在那个叫作花尘子的女孩子终得以踏入练气的门槛时,两人的神魂渐渐不分彼此。 比起他人来,花尘子的修炼总是事半功倍。只是她太过弱小,在拜入天道门之后,还是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