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冲着雷天的背影投以深深一瞥,转而轻吁了下,低头看着峰下的那片花丛,自语道:“我在凡间游历的十年间,曾遇到过这么一户人家。成婚十载,婆娘未见开怀,遭男人厌弃。有心纳妾添丁,因家贫而不得如愿。婆娘自卖为奴,换得五两金。男人不舍,婆娘泣道:为你一笑欢颜,死不足惜……” 话至此处,暮云缓缓转过身来。禁法封闭的洞府,情形如旧。她不再言语,默默飞向远方。 那女子言行古怪!洞府之中,林一抬头看了一眼,神色疑惑却不得其解。稍后,他又将心神沉入中的玉简…… …… 高空之中,一轮灼日颇显巨大。许是相距太近的缘故,隐约可见它上面的熊熊火焰在燃烧不止,还有难耐的热浪风暴席卷而来,威势惊人! 雨子来到此处,身形稍稍一顿。正前方是一道千里宽的五彩星云,看似瑰丽多姿,却流星如矢,罡风如瀑,凶险异常!其所环绕的星辰,便是不为外人所知晓的九牧仙域! 雨子未作迟疑,长袖挥动,前方虚空扭曲,随之出现一道黑色的裂缝。她往前一迈,身形倏然消失,下一刻已到了一山顶之上。此处的情形像是一个花圃,却不见几株花草,只有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坐在一个草棚里发着牢骚:“老婆子是个粗人,摆弄不得灵丹妙药,好不易有开花的异草,又被糟践了……” “黄婆婆!” 两脚尚未沾地,雨子轻轻唤了一声。她在九牧仙域只认得两人,一个是师父,一个是黄婆婆。 老妇人抬起头来,绽开满脸的皱纹,道:“是雨子回来啦!”其布衣钗裙,满头银发,笑起来神态慈和,与个寻常的农家妇人没甚两样。其摆摆,又道:“莫理我老婆子了,寻你师父吧!” 雨子报以微笑,两腮梨涡浅现。她欠了欠身子,转而直奔百里外的一道云峰飞。 被称为黄婆婆的老妇人自顾看着荒芜的花圃,接着颠三倒四地唠叨着:“让老婆子瞎忙活,误人误己啊……” 云峰之巅,雨子落在了一间洞府的门前,里面有人道:“进来吧!” 那熟悉的话语声,依然轻柔而带着莫名的冷意。雨子的心头一紧,垂首踏入洞府。未走几步,她便忙着冲着石榻上端坐的人影躬身拜道:“师父……” 洞府内一尘不染,榻几等物皆为玉石炼就,颇为简朴素雅。榻上端坐的白衣女子,云雾遮面,神情莫测。她看了眼身前的弟子,淡淡道:“本以为你一三五载方能回转……为师甚慰!” 雨子头亦不敢抬,回道:“恐师父挂怀,弟子不敢久留!” 白衣女子沉吟了下,道:“家中可好?可曾遇见过什么人?” 雨子小心答道:“家中一切安好,弟子代义父谢过师父!来匆匆,所见族中长辈及弟子之外,只有天罡雷家少主一个外人!” 白衣女子默然片刻,话语声一缓,道:“你身为九牧之徒不比他人,当远离红尘方能有所成就!为师早已厌倦此间,来日还须由你肩负重任,万不可有所懈怠!” 雨子悄悄抬眼打量师父,依旧是什么都看不清。她面带惭色,道:“弟子驽钝不堪且修为低劣,有愧师父教诲!” 白衣女子好似在笑,而话语声平淡如旧,道:“你数百岁的年纪,便已修至梵天境,还想怎样?莫忘了,女子掌控天地,凭借的并非神通……” 雨子神色茫然。离开了神通,如何掌控天地? 白衣女子没了话的兴致,吩咐道:“吧……” 雨子忙躬身称是,慢慢退了出,转而飞至云峰下的一间小巧的洞府之中,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师父从不显示真容,且性情古怪,让她颇为敬畏。曾记得,师父不许自己随身携带那卷画轴。故而,有关画轴的一切,方才根本不敢提起…… 原先的洞府中,白衣女子忽而轻叹了一声,眼光中多了些许的幽怨。她上多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