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颇为委屈,民以食为天,我都不顾穿不穿暖,只想吃一口饱饭了,他还刁难我。 “算了。”江寻掀开帘,端详我,问:“阿朝,若我娶了别人,你会伤心吗?” 我惊讶,这才新婚没多久吧?他就想纳妾了?! “你想纳妾?夫君喜欢哪个,就纳哪个吧,我一定不会给她暗中使绊子,让她穿小鞋的。” “不是,我只想问问你,”江寻抿唇,自嘲一笑,“也罢,想来你也不会伤心。” 我沉默许久,实在是不太懂如何应付江寻。 幸好,他没那么胡搅蛮缠,还算体贴。隔了一会儿,就叫人摆膳。 食不言,寝不语,他大抵也不会再问我问题。 因为入冬了,没什么新鲜果子,都是干果居多。桌上摆了几碟山楂片、核桃之类的玩意儿。我拿着小锤一面凿,一面将果肉挖出来。吃多了涩口,我就顺道喂了江寻几个。 起初,他有些排斥,似乎是没有被煨的习惯,但在我一脸期盼的表情下,江寻还是老老实实将核桃含入口中,细嚼慢咽。 这样就对了,夫妻哪有隔夜仇,老对着干算怎么回事? 在这方面,我比江寻理智。我热爱和平,讨厌争端,轻易不会和他争斗。 我娇滴滴再喂他:“啊~夫君张嘴。” 江寻斜我一眼:“夫人从哪学来的招数,怪里怪气的。” “你不喜欢吗?” “还是原来的你最好。” “哦。”原来江寻不喜欢矫揉造作的女子。 上菜了,我吃了几口饭,突然想到一事:“三日后有灯会,夫君带我去看吗?” 江寻愣了一瞬,垂下眼睫,道:“户部繁忙,抽不开身。” “那我自己去了?” 他皱眉,道:“夫人还是少抛头露面的好。” “为甚?”我不是很理解,不过想想也知道,万一有人真的认识我怎么办? “夫人的身世……” “知道了,那我在家里等你。” “嗯。” 我去灯会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想去参加晋级赛的签售会。投票名单已出,我是前十名之一,之后还会举办一些晋级赛,需要写新的话本,再进行淘汰制度,定下前三名获奖者。据举办方说,我的处子作《鲛人心,吾之泪》立意新奇,一发售就热销各大书铺,为了增加销量,特邀我前去签售,顺道拉拉票。当然,并不只是我一人,还有其他几名才华横溢的话本先生为了二百两也纷纷赴约。 那天晚上,江寻不在府中,甚好。 我摩拳擦掌,盼星星盼月亮,连盼了好几天,终于等到那一日的到来。 那夜,我没敢走前门,也没敢走后门,由白柯带我飞出府外。 白柯已经完全成了我的人,具体怎么成为我的人,实际上我也不知情。我只知道她这个人其实胸无大志,之前跟江寻的原因也很简单——府中的榻比较软,和客栈里的胭脂俗粉睡榻格外不同。于是,她决定为江寻出生入死,长期留在府中。 话就说到这里,我换上江寻的长衫,束发束胸,还买了面具,全副武装。白柯说,别说认出我现在是男是女了,连我是不是个人,她都瞧不出来。 这样很隐蔽,我很放心。 时候尚早,我牵着白柯的手,绕着石桥看花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