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唤来大夫,让他给江寻诊断病情。江寻身上有无数刀伤,均已结痂,问题倒不大。只是这脑壳的问题,恕太医才疏学浅,实属生平罕见,无法医治。 我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倒也没强求。 江寻在屏风内穿衣服,他轻描淡写地将长衫扯上肩头。从领口抖出深色长发时,不经意间滑下一点儿衣襟,露出一片白皙细腻的胸膛,那一处肌理流畅,肤色白润,令人垂涎不已。 我也不知道自己眼馋个什么劲儿,也许像江寻所说的,我年龄大了以后,就知男子肉体的曼妙之处,食髓知味了。到时定然求着他要行亲密之事,不用他每晚连哄带骗,搞得筋疲力尽。 “你在看什么?”江寻目光锐利,一下子便盯上了我。 “没看什么?” “啧,撒谎。” “……”我不知该说什么了,点了点头,承认。 他逼近我,调笑:“你就这么喜欢为夫吗?嗯?” “说很喜欢,也没有。”我的自尊不允许我低头。 “哦,你心里还想着那个人。他是什么样的人,比我好吗?” “他是个好人,对我很好。” 江寻不屑,冷笑一声:“若是真对你好,岂会离你而去?” 我呼吸一窒:“他应该是有苦衷的。” “是吗?”江寻眯起眼睛,冷冰冰道,“不许想他。” “为什么?” “我不喜欢。” “嗯?”等等,江寻是在吃醋吗?他在吃自己的醋?这也太莫名其妙了。 “都说了,今生,你便只有我一个夫君,莫要想其他人,否则……” “否则怎样?” 他但笑不语,笑不及眼底。话未说完,江寻突然将我困在墙边,让我背靠在他的怀里,死死压制住手腕。 他在耳畔暧昧私语:“否则,我要你好看。” 闻言,我身体一颤,心跳也愈发不受控制,噗通噗通一顿乱来。 江寻这厮,即使失忆了,拨撩功力也不减当年。 我觉得很不公平,我对江寻是有感情基础的,所以我会对他说甜言蜜语。可江寻不一样,他压根就不认识我,一见钟情的几率也不大,所以他只是习惯性嘴骚而已,就爱说些挑逗的话欺负我。 这样一想,我就不太开心了。 他哄我,不过因为我是他金主,和真心实意没有半毛钱关系,满肚腔子虚情假意。 假如买他的人不是我,对别人,这些情话,他是不是也信手拈来? 我问江寻:“若是别人买了你,你也当她们的夫君吗?” 江寻笑:“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会花五百两买我一条贱命吗?” “万一就有这种傻子呢?你也当她夫君吗?” “怎么?你是醋了?” “没有。” “呵,是吗?” “就没有,就没有!”我发现江寻越来越不好对付了,一点都不温柔体贴,嘴毒得很。原来不爱我的男人,可以冷酷无情至此地步。 “我若说,我只想当你一人的夫君,你信吗?” “诶?真的吗?” “假的。” “哦。”我沮丧。 “我不过才认识你一日,便说爱你爱得刻骨铭心,你信吗?这话说给我听,我都不信。” “这样……”我颇失望。 江寻瞥我一眼,慢条斯理补充:“不过,若是时间久了,你便会信了。” “信什么?” “信我心悦你。” 我一时无言,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甜。即使他这是假话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验证他话中真伪。 等到了夜里,我洗漱干净,上榻入睡。 江寻被我安置在隔壁客房,毕竟是陌生人,一下子睡同一张床,怕他不太习惯。 刚刚吹熄了灯,我就翻身坐起。我这屋是挺暖和的,不知江寻那个屋子会不会冷,若是下人苛待他可怎么办呢? 我给自己寻了个借口,抱着枕头便走向了隔壁客房。 江寻还未睡,油灯没灭。 我推门进去,唤他:“夫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