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临紧锁眉头。 许久。 他愧疚开口:“能忘了吗?” “忘什么?” “我今夜做的事,说的话。”他几乎是恳求,小心翼翼试探:“不会再有下次,我可以做任何事祈求你的原谅,岁岁,不要厌恶我,好吗?” 岁岁松口气。她猜对了,他心里果然有事。这件事,与她有关。 他现在这样,像个孩子。 她不是个小心眼的人。 如果她不愿意,她大可以拒绝他。不必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掌控。房间里做的事换了个场所而已,她只是不满他的突如其来。 片刻。 岁岁伸出手。 资临没有犹豫,将脸凑近,沉稳的声音波澜不惊:“你打。” 手落下。轻飘飘碰了碰,柔若无骨,自脸颊挪至高挺的鼻尖,她狠狠捏了捏他的鼻子,而后双手圈住他的脖颈:“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今晚这么暴躁,我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 资临撇开视线,脑海中响起明老爷子的话。 依他对外公的了解,外公绝不会善罢甘休。 “没什么。” 岁岁掰正他的脑袋,“你不说真话,我就再也不理你。” 她任性幼稚的模样可爱至极。资临苦涩笑了笑,“我们有合约在先,你不能不理我。” 岁岁像平时那样说起玩笑话:“一年很快就过去,我迟早要离开你。” 资临心头一滞。 离开。 他猛地一下抱紧她,“不,你不能离开。” 他力气太大,又和刚才一样,仿佛恨不得将她融进身体里。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再挣扎,任由他近乎勒的动作将她抱住,轻声问:“你怕我离开你?” 他呐呐开口:“岁岁,我只要你,你也只能要我,所以你不能离开我。” 她听出他语气里的恐慌与害怕,内心震惊。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喝醉酒,所以才将脆弱的一面展露给她。 他现在这个样子,不亚于举白旗投降。他们之间的征服游戏,战线拉锯,就算再如何亲密,也不曾确切地说出战败宣言。 岁岁紧张小心,趁势问:“资临,你爱我吗?” 这一刻,不再有伪装游戏,资临已无力气维系假面。 他不能和她分手,他立场坚定,可是她的立场,他无法左右。 资临惶恐至极,甚至怕再无机会让她听到心里话。 他告诉她:“我当然爱你。” 岁岁眉头舒展,蠢蠢欲动,享受胜利的滋味,兴奋地问:“有多爱?” “很爱很爱,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岁岁得意过头:“如果我不爱你呢?” 资临怔住。 岁岁咬住下嘴唇,骂自己小人得志。 “资临……” 他先她一步开口:“我会等到你爱我为止。” 岁岁心头一酸,“你愿意先爱我?不后悔?” 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握:“对你,我已经无路可退。我胆小得很,所以今天必须告诉你,是,我害怕失去你,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在乎,你要奴隶,我做你的奴隶。” 岁岁忍住泪水:“做奴隶也有疲倦那一天,你不会一直爱我,男人都是善变的。” “我不会。”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心口处,认真严肃:“如果有一天我不再爱你,那应该是我死去的时候,可是死后也有灵魂,所以没有如果这一说法。只要我存在,我就会爱你,你害怕鬼,我会小心躲起来,不让你发现。” 岁岁抽抽鼻子。 “资临。” “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