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 休息室内乍起了声音,柳谦修侧眸,女人双手交握放在桌面上,平视着他。在他看过去时,她笑了笑,唇线上扬。 “救护车接来急诊的病人,有地址记录。”柳谦修说。 “哦。”慕晚恍然,眼眸微垂,捏了捏手指,再抬眸已经是一副谈判的表情:“我上次在医院问过你,你说这不是你的猫。” 所以他无权拿回去。这是话外音。 “嗯。”柳谦修听了出来,他表情依然平静,说:“但是你养不好。” 轻飘飘地反弹,一击即中。慕晚微舔了舔下唇,她转过头,宠物医生正拿着中分检查着,中分小爪子乱蹬,玻璃门将它的声音阻隔,而慕晚光看着它的动作,就知道它在叫。 “我第一次养猫,我会尽量养好。” “猫太小,很容易养死。” 慕晚又无话了,因为他说得对。她这几天睡眠不好,小猫就在床上,每晚起来看好几次,就怕一不留神猫死了。她不是个心软的人,以前也没养过宠物,也不想养。现在这三只猫,小,不好养,而且这种土猫大街上到处都是,她把这三只还给柳谦修,自己再去买一只品种猫,又好看又好养。 但不一样,这三只陪了她好几天了,融进了她空空的生活,她是它们的“继母”,但更像它们的亲妈。它们刚生下来母亲就死了,对她的依赖性很强,这给了慕晚很大的满足感。她每天早上被喵喵叫着唤醒,奶软的小喵声,比晨起的第一缕阳光还让人舒服。 感情很容易培养,却难以抽离,慕晚就想养这三只。 慕晚想着办法,无果,她冷静了一下,思维转弯,飘到了柳谦修身上。她不太理解他追到她家要猫的行为,他不过是偶尔去喂几次三花而已,为什么紧抓着这三只小猫不放,三花又没有对他托孤。而且道教教众不都是事不关己,无欲无求么? 思索不出,索性不想,慕晚眉头蹙着,像被压出折痕的白雪,她问:“那你想怎么样?” 柳谦修对上她的双眼,女人漂亮的眼睛里泛着锋利的光,没了一开始的客气。他不在意,声音依然沉静。 “我先养,等养大些,你再接回来。你若是担心,可以随时来我家看它们。” 休息室内,冷气开得很足,男人坐在那里,皮肤冷白,五官清隽,身材修长。他好像一直没什么表情,像是笼了一层烟雾的仙殿里,缥缈寂然的神仙。 慕晚支起胳膊,她身体倾向柳谦修,在距离他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时,她停下了。 “柳医生,你以前认识我?”轻飘飘的一句,丝带划过水面,涟漪清浅。 她双肘支着双臂,墨绿色的绕颈吊带下,皮肤似雪,精致的锁骨半露,双肩平直,骨相极美,黑色的瞳仁清亮,倒映着他的脸。 她在端详他,视线细细地描绘着他的眉眼,像是刚刚出山的青蛇,好奇地盘在水中的岩石上,水中轻纱飞舞,她歪着脖颈,端详着静坐的法海。细长的眼梢,像高山流水般清高,又如云雾缭绕般缠绵,自然而然地透露出风情与清纯,矛盾又归一。 柳谦修垂眸,淡淡的女人香倾入,他看着她微红的眼梢,含水的眸,声音低沉,如泉水击缶。 “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这么说? 慕晚收回身体,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林薇说他性子冷淡,几乎不和别人扯联系,但从她急诊入院,看到胎记,再到饭局碰到,后来又是他亲自去她家找她要猫……这一系列,慕晚都觉得他不像是太冷漠的人,又或者说是对她不算冷漠。 然而他做的这一切,又是有迹可循的,胎记可能误以为是伤口,饭局上带她回医院是因为她是他病人,亲自来她家是因为她中午电话里拒绝了他要回猫去的要求。 他来找她并不是多想要猫,只是不想把三花的孩子让她给养死了。 慕晚没有回答,她只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不认识。”柳谦修回答,“我只想让它们活下来。” 手臂从桌上收回,两人的距离拉得更开,慕晚笑了笑,润软明媚。 “行,那谢谢你了。” 两人一来一回,像是在谈着孩子的抚养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