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新飞看到堂哥和家人赶了过来,心里安定了很多,一个人面对众人的质疑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陈一遇语调平稳清晰,没有被许舒林的话带错节奏:“他们是没有什么过节,但是你和冯长安一起竞争了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如果没有冯长安的话,这个名额不出意外就是你的了。” 许舒林顿了顿,接着说:“你这是强词夺理,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还没等他说完,郑佳薇就插话道:“就是许新飞干的,虽然我不知道许舒林有没有参与进来,但是是我放许新飞进了冯长安的房间,帮他避开了其他人,可是他具体做了什么没有提前和我说清楚,如果知道他是去做这样的事,我不会答应他的。”这次没有再逃避,她鼓起勇气把事情说了出来。 说着,她的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大家看到却没有上前去安慰她,因为即使她不知道许新飞的计划,但是她间接做了帮凶,没有她帮忙的话,许新飞是没有办法独自来到冯长安房间的。 而阴差阳错下,他们俩造成的后果是多么的严重,冯长安现在在革委会受苦呢。 段队长看到许舒林和许新飞还想要争辩,拿出了从革委会借来的证据举报信,让他们俩写上面的字,看看是不是他们的字迹。 许舒林倒是可以毫无畏惧地写下去,本来就不是他写的,但是他担心许新飞会露出破绽,看着他在段队长严厉的目光下抖着手写字,想要打破这个局面,但一时又想不到办法。 本来这两天准备在许新飞没在村子里的时候,帮他掩饰好这件事,即使有人来问,也不会知道是许新飞到县里投举报信,因为他有不在场的证据,同时找机会和郑佳薇沟通好,让她闭嘴不说出真相。 没想到前面做的差不多了,可是郑佳薇却看到他就避开,根本找不到机会和她交流,他心里就有种不祥的预感了,更没想到许新飞竟然连这两天都呆不住,回村子被抓个正着。 上次被搀扶过来的许家长辈这次也来了,看到小辈在段队长的强硬手段下写字,不得不倚老卖老道:“段小子,写什么写,难道你也觉得是新飞他们做的?” 段队长别的事可能看到老人的面子上轻拿轻放,可这不是一件小事了,关系到知青的性命,而且如果放过了始作俑者,他们村的风气都会被影响,既然做出这样的事,有长辈护着就可以放过,那会有多少人去做胆大妄为的事。 所以在长辈面前他难得板着脸,强硬地说:“许三伯,这件事关系很大,如果不是他做的,写了也没事。” 许二伯看自己的面子段队长都不买了,也很无奈,毕竟他老了,只能说上几句话,能不能被听进去,他也不能做主。 看着小辈们渴求的眼神,他抽动了下嘴角说:“叫你们写,就写吧,”他是不相信这件事是小辈做的,他看着他们长大,即使会做点无伤大雅的小把戏,但没有害人的狠毒心思。 许新飞看到三爷爷都保不住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写,不过送到革委会的举报信,他写的时候特意写得和自己的字不一样,所以对现在的情况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大家发现不了是他的字迹。 可是他不知道有些人即使特意变换字迹,还是有自己的写字习惯,让人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 当他写完,段队长拿着他们两人写的字仔细和举报信做对比,看了两眼就看出是许新飞写的了,破绽太明显了,因为他有个字写了错别字,可是他自己没有发现是错字,两次写的同样内容虽然字迹有点差异,但错在同一个字上就基本确定是同一人写的了。 段队长眼里带着火,将手上的纸用力拍在桌子上:“许新飞,就是你的字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段队长指出同一个错字的时候,许家人都哑口无言了,即使再怎么不敢相信沉默老实的许新飞会做出这么大胆的事,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更重要的不是责怪他,而是想怎么更好地处理这件事。 许三伯担忧地看了眼许新飞问:“这件事是怎么处理呢?新飞还这么小,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能因为他无心做的事毁了他啊。” 楚江瞟了眼呆站着的许舒林说:“就是许新飞一个人做的吗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许新飞听到这样的意有所指的话,急忙说:“就我一个人,是我看不过外乡人抢了名额,就想教训教训他,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