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咱家抢生意来着,我一见气都气饱了,谁还有心给他们去随份子啊?"李母气呼呼地说。 "妈,这可不好。你呀,明天到了店里开了门先做一件事儿,给这两家新开的店铺送点贺礼过去,大家既然都是做服装生意的,互相关照着多好啊。" 李父对此说得更透彻一些:"春香,你这是钻牛角尖儿了。全县城有这么多人,都需要穿衣服,莫非人家都得到你家里来买?咱家现在主要销售的都是女装,人家卖的不一定跟咱就一样,就算都是女装,大家卖的样式也不一样,给顾客多一些选择,有什么不好的?" "而且,就对门那个婶子,原来不老是到咱家来找您玩儿的嘛,您可不能因为人家开了服装店,就影响了你俩的感情。" 父女二人在家里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给李母讲了一会,总算是让老太君的脸色舒缓了不少,答应明天去了之后,好好搞一搞敦亲睦邻。 小梅开学以后,就更没有精力去服装店里了,只能每天回到家里,听母亲告诉告诉什么衣服好卖、什么不好卖,必须要多进一点什么样的衣服,多做一点什么样式、什么尺码的。 正月十八,开学的这一天,最紧张的很可能数郝佳伟了。 最别扭的也是他。在还没正式上课,徐老师还没进入教室之前,学生们照样还是跟从前一样就坐的。小梅跟郝佳伟继续当着同桌,不时的隔着老远的距离跟高向阳和董悠悠打着招呼、诉说着各自的想念之情。 紧张的不行的郝佳伟,其实很想很想直接对李小梅提出要求:"咱俩还是继续搭同桌吧,我已经习惯了你坐在我身边,你别抛弃我……" 但是,这样丢份儿的话,有可能从郝大公子的嘴里说出来吗?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江水倒流。 整个假期,同桌二人没有见过面,事实上也就只是李小梅没有见过郝佳伟而已。她不知道的是,郝大公子在年前,三十那天的下午,可是专程在服装店的外面,待了不短的时间。偷看着李小梅在里面跟母亲忙前忙后的应酬每一个在春节前购置新衣的顾客。他想要单独对李小梅说一声"过年好",提前拜个年儿,终归也没有成行。 那一天,就那么失落的走了,没有捞着见面的机会。不甘心的郝佳伟,接下来一直到开学这一段时间,又去了服装店几次,都没有见到李小梅的影子。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都回到教室里了,李小梅也坐到了原来的位置,只是隔着老远跟高向阳她们亲亲热热的打招呼,一点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郝大公子的心里能舒服吗? 略有文化的人,都有个毛病,喜欢在事情没发生之前提前脑补。 郝大公子说不出丢份儿的话来,却能够想象得到,李小梅此刻肯定会怎么想。 "肯定的,是着急着要摆脱我这个同桌了。瞧她跟前面的高向阳她们说话的热乎劲儿,就知道她有多渴望坐到前面去。既然那么嫌弃我,就嫌弃我好了,本少爷还不稀罕你呢……" 在李小梅跟其他的同学都打过招呼之后,转过头来想要跟郝佳伟聊上几句,结果发现自己的同桌再次抽风了,给自己的只有一个硬撅撅的后背和半个后脑勺儿。 而且只是这样还不算完,小梅这边刚稳下来想静一静,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哄一哄郝佳伟。那个后背和后脑勺的主人传出动静来了,听得出是从鼻孔里发出几声冷哼:"就得意吧你,过河拆桥的臭丫头,赶紧跑前面去坐着吧,去找别人搭同桌吧!" "不可理喻" 笑得一脸花开刚张口的李小梅,一下子就给把话堵回去了,抬臂就给了郝佳伟的后背一记胳膊肘。 郝佳伟发出一声闷哼,李小梅直接学他,也转过身去一趴,给这边儿只留下后背和后脑勺儿。 开学第一个晨读课,冷战。 不一会儿,徐老师进来了。 郝佳伟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一颗心,猛烈的跳了几下,然后"噗"一声,不知道沉到哪里去了。 就像一个死刑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