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千羽灵那似是什么都已了然的目光,她不禁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灵长老,我……” “你亦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你不会步上她的后尘,我知道爱这种东西并非说断就能断,但是,尽管痛苦,你也不得不将之压抑下来,永远地埋藏在心底,绝不能透露半分!你……可明白?” 许是觉得与她有缘,千羽灵头一回说了这么多的话,也是发自内心地对她劝解着。 “我明白的……”离草只觉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心口骤然抽紧。 她苦涩地笑了笑,声音低低的,轻轻的,带了些喑哑:“我绝不会做出让师父难堪之事。“ 她很清楚,若是她爱他,就绝不能让他的名声受半点伤害。 “你能这样想就好。”千羽灵虽然对她有怜惜,但除了叹息之外,却也再无他法。 “灵长老,谢谢你今日肯与我说这许多话,师父还等着吃药,我便先回去了。” 离草向千羽灵告辞之后,便匆匆地离开了灵鹫宫。 千羽灵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想她慕师兄,睥睨仙门之中,何等的绝世风华。 此生唯一收的两个徒弟,却偏偏都爱上了他这位师父,这是何等的冤孽啊! 只盼现在这个,不要再生出什么事才好。 *** *** 回去的路上,离草自是没忘千羽灵的托付,去了青鸾宫。 因着没有守门的弟子,她便依着上回夙璃落带她进来的路,一直找到了内院之中。 果然,在院内的石桌前,又看见了正手抚着玉笛,似在沉思中的玉泱长老。 她刚一踏进院内,也不见玉泱转过脸,只听得他凉凉的一声问话:“谁?” 果真是耳力极好。 离草走上前,恭敬道:“是我,执剑长老座下弟子离草。” 玉泱闻言微微一扬眉,似是有些意外:“原来是你,来此有什么事?” 离草将千羽灵交给她的小瓷瓶递上前去:“灵长老托我将这药送来给玉泱长老。” 一听到“灵长老”三个字,玉泱的脸色立时便沉了下来。 他泠泠地一挥袖:“我早已说过不必她再送什么药来,拿走罢。” 离草见状,这才恍然。 怪道灵长老要托她送,想来玉泱长老早已吩咐不给送药弟子进门来罢! 离草没有动,只一字一句认真道:“这好歹是灵长老的一番心意,玉泱长老若是不领情,岂非太伤人心?” 玉泱微微一皱眉,声音微凉:“她让你来做说客的?” “灵长老若是要找人做说客,早也找了,何必等到现在?”离草微微笑着,语声却是诚恳:“弟子只是不忍而已。” “不忍?”玉泱唇角一扬,双手握住了玉笛,一张俊秀的脸微微扬了起来,正对着她的方向:“你的意思是我错了?” “弟子并非此意,只是觉得玉泱长老心结太重,所以才会一直无法看清真相。” 玉泱脾气显然还是很好的,倒是并不生气,反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那你说说,什么才是真相?” 离草却是摇摇头:“我说的没有用,重要的是要长老您自己看。” 玉泱失笑:“我眼早已瞎,如何能看?” 离草抿了抿唇:“有时看不一定要用眼,得用心。” “心?”玉泱眉心又是一拢,却是泠泠笑了起来:“我的心早已在数十年前便随着她一起死了,如何还能用心?” 知道来者说这些话必是已经知晓一切过往,他倒也不忌讳提起。 离草却并不这么认为:“长老的心是自己封死了,只要长老想,随时都可以再打开心门。灵长老或许真有错,但凌波仙子的死绝非她所愿,亦不能全怪罪于她,我以为,长老并非不明理之人,如何会想不通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