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新的样式,曹睿诚都会让人给文文和亮哥儿送来,不过亮哥儿的破坏力也惊人,很快就得换一批。当初他满周岁的时候,徐夏氏送了一个玉质上乘的九连环,林沛菡一个错眼就被这小子摔了出去,幸亏兰儿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要不然得把人心疼死。 “二奶奶,孔小姐来的信?”来北平已经两年了,兰儿也长成了大姑娘,现在她照旧梳了一条大辫子,穿着徐府发的下人服,但是跟两年前风风火火的样子比起来倒是稳当了不少。兰儿比林沛菡要小两岁,现在也是十八岁的大姑娘,快该说婆家了。 听说是孔月的来信,林沛菡把跌跌撞撞在地毯上疯跑的儿子交给一直在旁边守着的林妈,这才腾出手来看信。孔月是林沛菡的闺蜜,跟陆瑛他们还不同,俩人是自小一起玩到大的。当初林沛菡说动了林老爷子去上学堂就认识了孔月,俩人志趣相投再加上住的也不远,没出嫁之前经常往来,不过孔月比林沛菡要大上两岁,十六岁便嫁了人,后来林沛菡嫁到北平以后,已经两年没见过面了,现在一听说她要过来,林沛菡脸上便挂了笑。 “孔小姐要来北平?那真是太好了。”兰儿笑着说道,孔小姐来了自家二奶奶还能有个说知心话的人,二奶奶的命实在是太苦了,偏偏华荣那混小子还说二爷也苦,呸,总之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孔小姐跟先生一起过来吗,如果没记错的话孔小姐家的小少爷今年也快要六岁了吧,来北平是定居还是走亲戚?”也不怪兰儿这么问,孔月嫁的是保定当地的人家,如果不是有什么原因是不会来北平定居的。 “孔姐姐丈夫去世了,孔姐姐给他守了一年的孝想着轩哥儿也到了该上学的年纪就变卖了家里的产业准备来北平定居,说是来投奔哥哥。”看完信,林沛菡有些伤感的说道。 在华夏但凡是姓孔的都能追溯到很远去,孔月家也不例外,不过孔父早逝,只留下一儿一女被孔母拉拔大,孔家并不算是太富,家里有几百亩良田还有几间铺子,孔月上面有一个芝兰玉树般的哥哥,取名孔阳,孔父学富满车,给儿子取名字当然也是引经据典,孔阳的名字出自《诗经豳风七月》“载玄载黄,我朱孔阳。”是十分耀眼的意思,可见在孔阳身上寄托了孔父多大的期盼。 孔阳也的确没辜负这个名字,从小到大便十分优秀,后来还考上了公助的留学生,可谓前途无量,不过孔母身子弱,孔月嫁人第二年便去世了,甚至没等到儿子学成归国的那一天。 孔月的命说起来真的很苦,前年丈夫也去世了,她一个人能带着两个儿女从婆家出来到北平这中间还不一定有多少磋磨。起码婆家那一关就不好过。 兰儿听说孔月这么惨也忍不住掉了几滴泪,她记得的孔月是个大气爽快的女孩子,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十分爽朗,偏偏好人都没好命。 “孔姐姐还拜托我给她找个相对安静些的房子,不用太大,只要够他们一家三口跟她大哥住就好了。”林沛菡虽然跟孔月相交多年但是并没有见过孔阳,只是从孔月崇拜的语气里可以听出来他这个哥哥是十分了不起的。孔月婚后生了一子一女,能跟哥哥住比在婆家要好得多。 “找房子这容易,等明天我跟华荣说一声,估计很快他就能办好了。”听林沛菡这么说,兰儿便说道。 “你也别总去使唤华荣,可惜林叔跟着父亲去了上海,要不然让他帮着找找也是可以的。”林嘉和一直就比较喜欢上海,觉得那里文风浓厚,思想开放,去年正好有个机会便调到上海去了,林叔当然也跟着走了。 “这有什么,人家现在厉害的紧呢,出去谁不叫一声荣大爷,找个房子还能难住他不成?”兰儿满不在乎的说道。俩人自从认识以来便一直在斗嘴,但是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华荣看上兰儿了,但是兰儿一来因为他是跟在徐谨之身边的有些迁怒,二来是觉得他没个正行,一直没什么表示,不过该使唤还是使唤,就像她经常挂在嘴边的,送上门的跑腿的不用白不用。 林沛菡其实也并希望兰儿嫁给华荣,她倒是希望兰儿嫁个老实的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那个华荣实在是让人觉得不稳当,经常见他逗徐府的丫鬟们,因此见兰儿每次还总找他去办事儿,就怕俩人牵扯不清吃了亏便说道:“孔大哥是北平大学专门高薪聘请来的教授,依我的意思还是在状元胡同那里找个房子,清净不说氛围也好,赶明儿天气好了咱们去那里看看,那里的房子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状元胡同是老式的四合院,听名字就知道这里曾经出过状元,而且这里面住的也都是一些有文化底蕴的人家,跟林嘉和这种住着别墅开着洋车还娶了新式太太的文人可不同,因此这里的房子也真是不好找。 而且除了不想让兰儿跟华荣有太多牵扯之外,林沛菡还不想太过麻烦徐谨之,说起来让华荣去办事儿看的还不是徐谨之的面子,现在俩人这样不冷不热的其实挺好的,林沛菡也想开了,只不过心里总是憋着那么一股子劲儿,不想丁点儿大的事儿都去求他。 兰儿本来还想说什么,见林沛菡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