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见是他来了,一双清澈的眼睛巴巴望着他,就跟只可怜的小金鱼似得。虞柏舟坐在她的榻上,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指,问她,“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素素摇头,“疼。”即使宴茴姑娘给她上了药,她还是觉得疼。 “哪里疼啊?我给你吹吹?”虞柏舟的声音润如山涧温泉,跟方才折磨秦红的样子截然不同。 “浑身疼。”素素侧着身动了一下,“呀”了一声,“柏舟,我背上的伤口跟衣服黏在一起了,好难受,给你我吹吹好不好?” 宴茴的药清清凉凉,可那阵清凉之后,她的伤口便火辣辣的疼。 “好。”虞柏舟朝着她挪了一下,扶住她的肩膀,“你介意我看吗?” 素素摇头,“为什么要介意啊,反正我以后要跟你生孩子。” 虞柏舟用手指小心翼翼褪掉她身上的薄衫,素素的薄衫越往下褪,他的一颗心便被揪得越紧。 素素的后颈往下,几乎无一处白嫩的肌肤,全是淤紫一片,在她后胸那一块起了血泡,被宴茴挑破擦了一种黄色的药膏。 素素背上如后胸那样触目惊心的血泡大约有十几处,那些血泡和着黄色的药膏,变得可怖之极。 素素自己看不见背上,但她能感觉到那些上了药的伤口很痛,她将下巴搁在手背上,“柏舟你给我吹吹,那些伤口又疼又痒,我好不舒服。” “好。”虞柏舟慢慢俯下身,轻轻吐出一口气,哎她伤口上吹了吹。“素素,你认识破罗丹阳吗?” “这是谁啊?名字这么奇怪。” 虞柏舟在她的伤口上依次吹,他吹起的力道掌握的很好。“不认识就别想了。” “嗯。”清清凉凉的感觉让素素舒服很多,素素很享受,傻乎乎笑道:“柏舟,我觉得活着真好。宴姐姐说,我不会瘫痪啦,身上的伤也会快会好的。等我们回了梓郸城,你就给我做好吃的,好不好?我要吃你亲手做的菜。” “好,你想吃多少都没问题。”虞柏舟继续给她吹伤口,他越看越心疼,那女人到底是有多么丧心病狂? 他真不应该就那样放过那女人,他应该将她凌迟才是。 “好了柏舟,我舒服多了。”素素趴在床上往里面挪了挪,背脊依然裸/露在外面,“柏舟,今晚你陪我睡吧,我害怕。” “别怕,我以后都不会离开你。”柏舟在她身边躺下,“素素,你侧身睡,否则被子会黏在伤口上。” “可是……侧身睡觉好累啊。” 虞柏舟伸出胳膊,“你枕在我的胳膊上,我用胳膊帮你箍住身体,这样你夜里睡熟时,就不会翻身。” “你这样会很累的吧?”素素看着他。 “不累。”他主动伸过手去,不依不挠的看着她。 素素抿嘴笑了笑,侧身将脑袋枕在了他结实的胳膊上。虞柏舟顺势用手揽住她的脑袋,稳稳当当将她固定住。 柏舟抱着素素,很满足。 素素枕着柏舟的胳膊,惶恐的心终于静下来。她阖上眼,没一会便睡着了。 她总算没有再做噩梦,她总算能在梦里抓住一个实实在在的虞柏舟了。 * 李大狗跟苏周连夜带人去了林苑楼地窖,将几位还活着的将军救了出来。那几位将军已是三日滴水不进,情况不甚乐观。 随后,他们两人又在宗河县北郊的一处山洞里找到了容郡守的尸体。容郡守的尸体已经腐烂,他们便就地挖了个坑,将他给埋了。 顾今朝收到凉城来的信,圣上听闻凉城几位大将遇害之事,大发雷霆,要求大军即日返程。并且要求顾今朝和顾霖必须在二十日内赶回帝都,否则以叛国罪论处。 接到这样的信函,两兄弟摊手表示无奈,他们本跟当今圣上顾乾为亲兄弟,却因权利相互猜忌。 顾霖跟顾今朝对顾乾的皇位丝毫没有兴趣,可顾乾却处处找他们麻烦,甚至还想要了顾今朝的命。 顾今朝将信函用烛火点燃,他看着火舌将信焚烧成一片灰烬,蹙眉沉了一口气。他并不是个懦弱的人,若当真将他逼得无退路可走,他一定会拼死反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