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二人相识以来,温砚岭第一次表露出这般恶劣的情绪,出离愤怒,甚至连掩饰一下都没有,他的语气听起来嘲讽味儿十足:“呵……昨天待我房间还不够,是不是要我24小时都守在你身边,你才满意啊?” 其实秋疏桐在说完那句话后就后悔了,她想,哪怕是要演池零露,也不需要事事都像她一般纠缠不清吧,她惊觉自己有些用力过度。但仅仅是一顿早饭,就让这人这般不快,也是令她始料未及的。 她微微有些头疼,按了按太阳穴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吃一顿早饭,仅此而已,这应该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吧?” 她说得很慢,语气也格外平静,可是温砚岭并没在意,冷着一张脸问她:“之后呢?” “什么之后?”秋疏桐不解。 “吃完早饭之后,你又有什么要求?”温砚岭指骨分明的手指摁在餐桌上,目光专注地看着她,“池零露,我不像你,可以有很多很多种选择。今天不想演戏了,没事,你可以果断地反悔,转身就走。反正四面八方都是选择,你有很多条退路,怎么玩、怎么闹都没事。” “可我,只是一名医生,未来想从事的也只有医疗这个行业。”在同秋疏桐说话的时间里,温砚岭的手机始终振动不停,貌似有很着急的事情,他瞥了眼屏幕,将手机设置成静音,继续说,“我们之前谈过,同你结婚是我最后的让步,你答应了。既然接受,我希望你不要再无理取闹。要是影响到了我的工作,我不保证之后还会继续配合。” 秋疏桐看了看他,一时喉咙发涩,再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地挽留,很简单的一个请求,几乎一下子踩到了他的雷区,无可挽回。 温砚岭的工作于他而言至关重要,重要到,可以以婚姻为让步。而她偏偏,触及了他的底线。 她默然许久,忽然在这一刻理解了她的母亲。曾经她总是为各种事同秋父吵架,秋疏桐不解,她便同她说:“婚姻并不如你想象中那般简单,许多事在他看来很简单,可对我来说就是极为复杂,极度纠结。他不能同我站在一个立场,无法设身处地地替我着想,我就会十分生气。可你还太年轻,未曾经历过婚姻,无法理解我的心情。” 秋疏桐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儿理解了。 “我觉得你误会了……” 她这么说着,看起来像是要解释什么,思索了会儿,又觉得自己也没做错什么,没什么好解释的,索性放弃。 温砚岭下意识地垂眸看她,耐心地等了几秒,没有等到下文,无所谓地移开视线。他没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