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挤到车祸现场,好多人已经因为车子熄火,车内温度过低,抢救不过来了。大雪天天气恶劣,有一家三口直接被冻到休克的,他们赶到时,已经脑死亡。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想起那天,温砚岭都会生出一股巨大的无力感。那是他参与工作的第一年,就碰上了那样的事。 无力,无助,无奈。 为此他消沉了很长时间。 那之后不久,他就开始申请援非了。 许多人都猜测他选择援非,就是为了逃避那件事,没想到连厉词安也是这样想的。 温砚岭直接否认:“并不是,这两者并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感觉那边医疗资源匮乏,想做点儿有意义的事。” “好吧,那是我猜错了,我还以为你不是想逃避那件事,就是想躲开池零露。”厉词安说,“对了,你要出国,跟你家人说过了吗?” “说了。” “他们就没啥反应?” “还行,反应不怎么大。”温砚岭淡淡开口。 “真的假的?你老婆都不生气吗?” “有点儿,但我感觉不是为这事。”温砚岭如实说。 “什么?”厉词安没理解。 “没什么。” “难不成是上次那事儿?你俩还没和好呢?”厉词安问他,突然想起来这兄弟最近几天一直在加班,不对劲,特别不对劲,他开始劝说,“听我一句劝,真的,要么趁早和解,要么一拍两散。但你俩这情况吧,一时也散不了,所以说,该低头就低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温砚岭低下脑袋,他在思考对方的话,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语气格外平静:“我没有非低头不可的理由。” 他的语调平稳,语气也是自然至极,让人听不出问题。但仔细听,又会发现问题大了,从各方面来说,说出这句话的人都该被人痛骂一顿,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良久,厉词安开口:“怎么没有呢?无论对错是否在你,人家生气总是真的吧?” 可温砚岭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她一贯来就这样,随她吧。” “行,就你嘴巴硬,我怎么就没见过嘴巴像你这么硬的人呢?”厉词安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又聊了几句,匆匆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温砚岭蹲在行李箱旁半天没动。厉词安虽然表面一副游戏人间的派头,但他刚刚说的话并没有错。 他盯着被甩上的大门又看了会儿,脑中闪过方才池零露生气的模样,室内灯光明亮,她的脸看起来却像是装满了破碎的光。 她总是耍小性子,总是任意妄为,给人添麻烦,心思让人捉摸不透。温砚岭承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