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了,这里有我的根。即便如今社会动荡、危机四伏,但我坚信,最终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 听他这么说,秋疏桐不禁感到一丝欣慰,欣慰中又带着一点儿惆怅,于是她说:“哥哥,倘若某天我再次消失,你要记得,不必寻我。你就当我是去了一个特别遥远的地方,生活得非常非常好。” 秋景予一怔,很快答应下来:“好。” 第80章 诊室座钟的时针悠悠地指向vi的位置,秋景予脱下白大褂,站起身来问她:“下班了,我们一块儿去看看父亲母亲吧。” 秋疏桐跟随他站起来,答应道:“好。” 汽车从医院驶向墓园,窗外的街景不断变换,学校、电影院、戏园,老牌饭店被隐在高大的法国梧桐后,街上行人寥寥。接着便是开阔的路,不怎么平坦,车子颠得厉害,两侧是一望无际的农田。 最后车子在颠簸中停了下来,秋疏桐跟着秋景予下了车。 她上一次来这是1936年,距今已经过去两年。 傍晚的天空有些暗沉,墓地冷冷清清。上山的台阶布满泥泞,应是前阵子落了雨的缘故。 二人走到父母的墓碑前,秋疏桐俯低身子,伸手摘去墓碑旁长出来的野草,朝他们鞠了三个躬,道:“父亲,母亲,我来看望你们了。” 当时他们去世,她未能及时回国,后来因为战争,她也鲜少过来看望他们。秋疏桐想,在父母眼中,她定是不孝子女吧。 秋疏桐站在墓碑前,静静地回忆从前。 他的父亲是个十分开明的长辈,不怎么会要求子女去做什么,只是忙于工作,想要给他们提供更好的条件。 母亲则会将生活的重心全部放在她与哥哥身上,让他们好好学习,将来成为对国家有用之人。幼时,秋疏桐的耳边总是少不了母亲的念叨,她生怕不好好学习会令母亲失望。 可后来她与哥哥出国深造时,打算依照母亲所言成为国之栋梁,母亲又是十足的不放心。 但她也未曾劝阻。 父亲和母亲都十分支持他们,之后他们的联系便只能依托两三个月一封的信件。母亲会在信里同他们说国家局势、安城现状、天气好坏,让他们天冷记得添衣,却从不提他与父亲过得好与不好。 秋疏桐那时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便在信中一遍遍地问他们。后来母亲终于会写一些她与父亲的事,只是不知道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还是真的如她所言,信中她与父亲的生活总是过得极好的。 随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到她的信,秋疏桐颇为紧张,给国内的地址去了好几封信件询问。再后来,她收到了新的信件,却是告知她父母亡故的消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