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温砚岭才长舒一口气,神色总算恢复了正常:“还好我没猜错,还好你在这里。” “你找了我很久吗?”秋疏桐这才将注意力凝聚在温砚岭身上,犹疑着问道。 夜风朝楼梯口吹来,温砚岭走上前,伸手将她揽到怀中,风将他身上的雪松味送至秋疏桐鼻间。呼吸间,肺里充盈着这股熟悉的味道,她听到他开口:“没有,但是大晚上的乱跑,真的很危险,你知道吗?” 听到这话,怀里的身子倏然一僵。 体温包裹着体温,她深埋着脑袋,闭上眼,闷着嗓音说:“抱歉。” 温砚岭感觉出了胸口的湿意,猛地一顿。 他想,之前在温得和克,他毫不留情地揭穿她,她是否也像今天这样,偷偷地躲起来哭泣? 秋疏桐是民国人,自小在那种社会环境下长大,经历得多,又惯于隐忍,不愿意在人前表露情绪。每一次被人质疑,被人盘问,被人识破,她是否也曾想过辩解,但是性子使然,她终是没有说出口? 一想到她被所有人怀疑,在世界各地都无依无靠,遇到任何事情都只能默默自我消化,温砚岭便觉得心脏一抽一抽地疼,紧接着是没顶的难过。 又一阵风吹来时,温砚岭加大了拥抱她的力道。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特别担心你。” 说话时,他的呼吸都在发颤。秋疏桐感觉出来了,回抱他的手臂不自觉收紧。 二人紧紧相拥,温砚岭微低脑袋,同她商量:“疏桐,现在上楼,被妈妈和颐娴看见了,肯定会多想,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许久,埋于他胸口处的脑袋才点了点。 开出小区时已经很晚,街上行人寥寥,世界好像蓦然陷入了沉寂。这一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远处林立的高楼里也只能看到零星的灯光。一路上车子很少,只有他们的车穿行于寂静的黑夜。 温砚岭趁等红灯时,看了副驾驶座上的人一眼。秋疏桐面无表情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行道树与街灯自她眼前飘过,可似乎什么都没入她的眼。 天很黑,一丝月光都没有,许许多多未解的情绪就像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一般,围绕着她,久久不散。 她浑身的脆弱,一眼落在他眼里。 她看起来特别孤独。 红灯转为绿灯,温砚岭轻声问她:“你在想什么?” 秋疏桐沉默地回视他,许久才说:“今天,我m……陈女士发现了我的身份。她没有质问我为什么欺骗她,也没有指责我长达一年冒领她女儿的身份这件事,只是一味地不愿接受事实,让我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