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回她应了。 “谁跟你讲酒店恐怖的。” 申屠念心一沉,还是说了:“Rodger,一个小混蛋。” 赵恪想起那幅画:“是你在巴黎的朋友。” 良久,申屠念很轻地“嗯”了声。 她其实不太愿意在他面前提巴黎相关的事,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他听了不会高兴。 果然,又一阵沉默。 申屠念绞尽脑汁,最后还得是苦肉计。 “我有事和你坦白。” 赵恪波澜不惊:“嗯。” “其实……我刚才那一跤摔得很惨,不是草坪,是摔在柏油马路上,周围路人全看到了,超级丢脸。” 背身的人这才微微侧过来,看她。 申屠念把手腕伸到他眼前:“特别疼。” 赵恪抬起她的胳膊,在灯光下细细检查,碰到哪里了,她会发出“嘶”一声,倒抽气的声音,引得他多看她一眼,申屠念当即不敢出声。 他起身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小药箱。 申屠念没来由的眼眶一酸。 “痛不知道看医生?” “来不及了,创可贴还是同事给我的。” 她粗心,只在破皮处贴了一下,还没贴全,赵恪去揭的时候,再小心也免不了会弄痛她。 申屠念不闹,只乖乖看他。 看着他用沾着生理盐水的棉片一点点清理,看着他对比伤处裁剪对应大小的纱布,看着他紧绷的脸和一丝不苟的处理手法。 直至抚平她全部的恐惧和不确定。 * 第二天。 申屠念很难得睡到自然醒。 睁开眼,他床头就是电子钟,已经过了十点,差不多是中午饭点。 申屠念起床后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没有换,浑身酒气占了他的床。 她其实有洁癖,好像他也是。 赵恪下班回家。 屋子里是黑的,玄关没有她的高跟鞋,小狗乖乖趴在枕头上补觉,貌似是被她玩了一下午,累了。 他再往里走,稍微多了变化。 卧室的床单被套换过了,重新铺好,浴室洗手台上多了一瓶香草漱口水,随身装,只剩下四分之一,不知道是她用过忘了带走,还是不要的。 他把那瓶漱口水放进储物格里,他的那瓶旁边。 手机里有一条微信,两小时前,应该是她从他家离开的时候。 「昨天给你添麻烦了,谢谢。」 很官方,很客气。 他没回,好像回什么都不够她冷淡。 面对“申屠念总会离开”这个点,赵恪逐渐从容,可能领教过太多次,没什么落差感,也没什么得失心。 他一点也不失落,甚至觉得合理。 临睡前。 赵恪照例会去顺顺小狗的毛,陪他坐一会儿,不说话,只是互相陪伴。 突然的,冒出很莫名其妙的一句。 “我的睡衣哪里土了。” 今天可能是个例外,小狗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