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装盘的时候,赵恪下楼了。 他还穿着睡衣,微自然卷的黑发有些凌乱,额前的发丝沾了水珠,他好像只是简单洗漱了一下,连胡子都没刮,下巴蓄了一圈浅浅的青灰色,整个人透着几分懒倦和不修边幅。 赵恪径直走向她。 申屠念没想到他这么快下楼,炒面是单人的量,不过分装一下勉强可以凑出两人份。 她指着锅里的面,问他吃吗。 赵恪其实没什么胃口,凌晨灌下的酒精还在发挥余力,他摇了摇头,说不饿。 申屠念给他倒了杯温水,又从冰箱里拿出吐司和火腿,金黄的蛋液裹住吐司,和火腿一起摆在煎锅中心,还摘了两片绿到发亮的新鲜生菜,红黄绿组合,最后迭出一个饱和度极高的三明治。 赵恪坐在中岛台旁的高脚椅上,他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申屠念围着灶台和冰箱来回忙碌。 她很少下厨,一没机会二没必要,因为有他在。 赵恪很难得看到她洗手作羹汤,首先当然养眼,然后心里安定,他将这个画面牢牢记在脑海里,下次遇到什么难事,再放出来回忆,就像一把万能钥匙,可以破解一切坏局面。 精致的摆盘或许改变不了食欲,但确实增加了几分赏心悦目。 赵恪看着眼前的白盘子,三明治被切成大小均匀的三等分,迭迭高的造型摆在盘子中央,蓝莓果酱点缀在一旁,滑出一道甩尾的弧度,蓝紫色和金黄色的对比映衬,好似振翅蝴蝶拢进花丛。 这是特意给他做的。 而她自己的那份只是一盘普通的漂亮炒面,盖上一颗半熟的溏心蛋,撒上芝麻,同样可口。 申屠念用叉子划开蛋液,裹着面条转圈圈,她手上动作没停,抬眼看着那份三明治,对赵恪说:“吃不下可以不吃的。” 她做归做,他吃不吃随意,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赵恪喝了口水,没动叉子,而是转了转盘子,说:“卖相不错。” 这比夸她厨艺好来得管用。 申屠念挑眉一笑,“你眼光也不错。” * 一时间,餐厅里只剩下刀叉碰撞的声响。 各有心事。 赵恪在想怎么开口问,辜安平来电说了什么。 她换了身衣服,羽绒服和包包都放在沙发上,大约是准备出门。 但她似乎不打算提起。 赵恪很好奇,想问,又拿捏不好分寸,怕自己过分干涉她的私事,怕丢掉了彼此之间的自由度。 然后他犹豫了,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有吐露半个字,最终和着水囫囵咽下。 在赵恪踯躅难解的时候,申屠念脑子里也在琢磨一件挺要紧的事,不过她心大,也没有赵恪会自寻烦恼,她想说,就说了。 “去登记结婚需要带什么材料。” “嗯?”他没反应过来。 “登记,结婚。”她认认真真重复了一遍。 赵恪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 入耳的那几个字眼转换成画面坠入眼帘,不知怎么,他两颊一晒,从后脖子开始,到耳根,逐渐发热中。 昨晚,不对,应该是今天凌晨,他哄她说要“结婚”,当时申屠念没说话,毫无回应,赵恪就懂了。 庆幸的是他们都沉溺在情欲的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