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过得很快,从春分到秋分的距离,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光景。 期间,苏融与贺戍能够见面和聊天的机会其实并不多,特别在她升高三的这段时间,两个人几乎成了断联状态。 让她气愤的当属于,这还是贺某人单方面的不理睬! 起初,苏融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惹他生气了,还主动认错,屁颠屁颠的用热脸去贴他冷屁股,哪知他后来会越来越过分,短信不回、电话不接、问候敷衍,一桩桩都是妥妥的渣男行径。 为了搞清楚他这样做的原因,苏融忍住小脾气,写了一篇两千字的大作文,列举他种种恶行,绞尽脑汁讨伐他的所作所为,并且还挖空心思把自己描绘成一个苦情女。 不料,他轻飘飘几个字就把她打发了,“高三了,先好好学习。” ……哦,后边还不痛不痒补充了一句,“我应该更想你。” 然后,是石沉大海的杳无音信。 十月初,天颐拉到一笔至关重要的投资,贺戍为整个团队立下汗马功劳。 高私酒馆里,各色推杯换盏间,掺杂着不同意味的恭维连连,有人暗地眼红,有人压住不服,也有人真心敬佩。 庆祝宴的尾声,林子阳的青梅姐姐大半夜打车过来,边骂边把喝成猪头的竹马男友接回家。 看见这一幕,贺戍就……忽然,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谈成一笔生意,势必会有或多或少的成就感,可对他来说,高兴的时间却很短。甚至到现在,他连告诉她的欲望都没有,他……只想听她说句话而已。 好像,上次和她真正意义的见面,还停留在两个人生日那天。 性格使然,他一直是个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既然想了,就打。 过了大约一分钟,才接通。 “喂?睡了吗?”他把声音压得很低。 “……” 电话那端的呼吸声有些重。 “是不是吵醒你了?” “阿戍,这么晚,你打给融融干嘛?” “妈?”指尖烟被掐得微弯。 他听见一声叹息。 “妹妹已经高三了,她和你不一样,最近她的班主任打电话跟我说她成绩退步非常大,要多注意些她,所以我就收了她的手机,严格控制时间。阿戍,妈妈知道你宠妹妹,妹妹也比较黏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分清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期望她考个好大学,就像她妈妈一样优秀。作为她哥哥,你也是一样吧?” “妈……我们……” “什么?” “……没什么,我知道了。”贺戍吐出一口烟,又用指腹把它揿灭。 有那么一刻,他很想坦白,只是公开的后果,怕是会天崩地裂。 所以,再等等吧,等他羽翼渐丰,等他能把她完全护住。 “下周你记得空出两天,九号是你石叔父亲八十大寿,他点名邀请我们全家过去参宴。” “……行。” 贺戍了然母亲的意思,相当于间接告诉他,石家算是接受她了。 他喉间轻嗤,不容易,花了十年。 八号下午,某人风尘仆仆到家,第一时间就是敲门。 穿着套卡通睡衣前来开门的某女插着腰,短暂错愕后是满脸的不耐烦,“分明有钥匙,你敲什么敲?” 贺戍笑如春风,咧出一口大白牙,活像电视里打牙膏广告的明星帅哥。 苏融被他拎水瓶似的一把掐腰提起,还原地转了五个圈。 “救命啊,我要晕死了。”苏融瘫坐在他脚背上。 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随意套了件衣服,拽进车里。 “你干什么?要带我去哪儿?” “去放松放松。”贺戍锁住车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