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戍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乘直升飞机离开的,苏融醒来后习惯性的想窝进他的怀里,却扑了个空。 她抱膝坐着,眼里写满了失落。 白天放晴了没几个小时,下午又下起了特大暴雨,打雷加刮风,整个城市昏天暗地的,像世界末日。 一些街道涨了水,出行不便,影响了基本的日常生活。 五六点钟,严助理送来了几箱应急的蔬菜水果、海鲜牛肉。 “苏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吧,这种极端天气,最好不要单独出来。”严涛叮嘱她。 “好,麻烦你了。” 他点头,撩起雨衣,转身就走。 “哎……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严助理,你知道我哥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吗?”她问。 严涛眼神微变,“老板可能在开会。” “可我一直都打不通。”她狐疑道。 “或许是太忙了,苏小姐不用急,到时候老板肯定会联系你的。” “他去哪里出差了?” “……国外。” 兜里的手机响了,电话来自墨西哥,他眸光一凛,“苏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 晚上,雨声依旧。 苏融靠在沙发上吃完了一份水果沙拉和半块牛排。 她拉出通讯录,打给胡可欣,还是无人接听,一整个失联状态。 抱着枕头,她往上滑了滑,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号码,似乎很久都没有联系过了。 “嘟嘟嘟……” “嘟嘟嘟……” 铃声响了许久,没人接,她摇了摇头,摁下挂断。 “喂?” 挂掉前,一道低沉的男声透过话筒传来。 “你凭什么接我的电话?!我允许了吗?!” 接着是一句沙哑的女声尖利的吼道。 “芊芊姐?” 对面响起一阵异动,像是桌子翻倒瓷器碎裂的声音,听的她心惊肉跳。 约摸一分钟后, “融融,还在吗?” “在的。”她睫毛眨了眨。 “吓到了?”石芊撩了撩长发。 苏融吞口水,“呃……没……芊芊姐,你现在在哪里?怎么会……” 气氛突然间凝固了,电话那头安静了很久,隔了几十秒,她才听到石芊忽然嗤笑着说。 “不知道,估计是个没名字的无人岛吧,被一个畜生掳来了。” 苏融想起刚才那个声音,和记忆中的重合,眸中顿时惊骇无比,“他没死?” 微风吹在明艳似火的侧脸,红裙飘曳,石芊站在阳台,空洞的看着脚上的链子,又冷冷的睨过那个正弯着腰,一声不吭收拾残局的俊雅男人。 即使从右眉到鼻梁骨,被砍了两条触目惊心的疤,这个人也是好看的,可她却厌恶至极,恨不得他化成灰才好。 “所以说,坏人反而命长啊。”她轻笑。 男人肩膀一顿,手心被一块碎瓷片划破,血珠冒的很快,他却不知道痛似的,把瓷片用力握进掌心,深深扎进肉,血滴滴答答掉在地上,红的刺目,他挺直腰,侧目望着女人讥讽的笑容,好像只有这种身体上的痛才能抵御心底的无力。 他端起托盘,转头离开。 “我再给你做一碗汤上来。” 石芊身形一僵,笑:“随便,你端一碗,我就砸一碗。” 门关上,她瘫坐在木椅上。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