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死,她不能够死。 见她吃得差不多,沉春兰开口道:“还是要找?” 她不说话,只点一下头。 “妈不懂……” “你不会懂。”最后一只汤圆被她咬破皮。 这句话挑战了母亲的权威,沉春兰由坐改站,背起手来到她面前,“我不懂?怎么有的你?你现在叫什么?情情爱爱这种东西,过了就过了!痴痴缠缠念念不忘的,叫怨妇!不容于家!不容于社会!” 瓷碗连汤带水砸向地面,沉春兰抬起手又放下,踢了一脚碎瓷片,走了。 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她的心再无波澜,隔着几道墙,她听见佣人说:“不是的,我们家方小姐不是这个子……” 一会儿,佣人挂断电话,叹了句,“怎会连张照片也不贴?” 沉知墨照后脑勺来了一锤。 是啊,怎会连张照片也不曾跟方语拍过? —————————————————— 天鹅绒帘一抬一落,戴黑帽的女子躬身来到茶几旁。 “找到了?” “没有。” 有时候,否定是另一种肯定。 季曼笙与黑帽女子对视一眼,心中有了答案。 凰帮手眼通天,连寺庙里坐着的菩萨也帮她们放贷,到不了的地儿,就那么几处。 既然人没出城…… “要通知沉小姐吗?” “不用。”季曼笙把烟摁进烟缸,柔柔笑道:“我们家表姐脾气坏,多磋磨几天罢。” —————————————————— 安瑟尔修女如往常一般读完经,来到后院准备清扫工作,她拾起扫帚,发现一礼拜前入住的中国女人早已帮她打扫完院子。 “方。”修女坐到石桌旁和中国女人搭话,“孩子吃过了吗?” 她尽量温和了语气,虽然来了有一个礼拜,女人还是非常警惕,她提议由疗养院收治的一位omega病人帮忙给孩子喂奶,女人拒绝了,只自己熬米汤给孩子吃。 “沉……是这个名字吗?” 修女将报纸递给方语看。 这当然是瞒不住的,大概情况她也跟这个外国尼姑透露过,要有坏心,早该交她出去了。 方语略微松懈了些,轻轻朝修女点头。 “她看起来非常着急,你们曾经是恋人?” 或许是修女的善意触动了她,她拿出修道院特供的本子写起了字。 [不是。] 安瑟尔修女是半路出家,不是不谙世情,这样明显的别扭,反而最不该拆穿,她转换了话题,“那么孩子……” [怕她们对孩子不好。] “只吃米汤营养不够。” 方语眼神有些动摇,她托了托栓在背上的听雨,没瘦,但也没长,最终摇了摇头。 “我尊重你的想法,但你也要多为孩子考虑。” [我们马上就走。] 修女无奈按住方语的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好吗?” 久久的静谧,方语重新抬手写道: [谢谢。] “那么,你本来打算多久离开?” [等到她不找了。] “她看起来不会轻易放弃,你们为什么不好好谈一谈?” 这次下笔快了许多。 [不会,人最善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