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也换了一个,不是那个老男人了,那老男人之前还送她一颗糖来着。 黑头发的少年人皇披着玄缎鹤氅,金珠压着玉玦,从莲花金饰上蜿蜒垂落,累累堆积在如云发间。 这里想必是他的御座,黄金作案,白玉作壁,呈现尘世间最工细的奢丽。帐幄一层层放下来,帘帷翻响,牵动檀木门框下的玳瑁珠帘到处乱跳。 在这满目黯淡之中,仿佛帘帷响动的音声也被剥去——直到从门的夹隙间刺进一道惨烈的吼叫。 她吓了一跳。 通天镜记录的最后一幕,是他偏过头,望向妆台前的铜镜。目窠深深凹陷,像是有人曾经剜出过那对瞳子,才能留下这样深刻的痕迹。 我认识他吗? 她忽然感觉一种……深切的控制欲。 渴望将他收进手心,掌如樊笼,收紧每一寸可以活动的关节,直至碾碎柔软的肉和坚硬的骨头。 …… 完蛋啊这人不会真是我情夫吧?! 还是想对他做不可描述之事的那种。 一向认真对待人际关系的韩停棹脸绿了。 这人的目光,冷而凌厉地冲散细密烟尘,韩停棹猛然倒扣通天镜,将未尽的一切都覆在厚厚的绒缎之上。她顾不上什么,抓过通天镜,谨审地抱在怀中,急匆匆就要往正殿赶去。 唤出灵剑,低头一看,脸色又慢慢从绿转灰。 它怎么变得这么残缺不堪了?! ……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幸好不是本命灵剑,不然我要哭死。 “韩师妹!” 没等她走出门,造谣师兄冲进怜芳殿,脸色发绿,比她更绿,活像后山那亩绿油油的菜叶子。她心寒地抱紧她的剑,说话也格外有气无力,“咋……” 师兄抓耳挠腮,“你情夫来了!” “……”她悲伤地说,“原来是真有啊?我还以为你这贱人骗我呢。去内库拿点灵石打发了吧。” “不,不是——” “惊动师尊了?我去看看。” 正好问问下界人皇的事。 他抚着狂跳的心口,终于喘稳了气,恨恨地剜她一眼,“十宗来了八个!上妙神峰来讨说法!” “还有隔壁琴泉峰的——” ? 韩停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抬头看了看他,神情大为震撼。伸出手指,指向自己,“我?” “我吗?” “不然是我?” “……” 一滴冷汗,从韩停棹额上渗了出来。 我那半年到底做了什么啊?! *** 新人皇是病娇正宫,其他人是小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