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回榻上去,少年咬着牙发笑,“你怎么还抱着它睡?我给你抱,快抱。” 付雪尽说你有病吧! 骂到一半变得呜呜咽咽,小狐狸在挠门,大狐狸逮着她咬,咬完了还要亲亲抱抱,腻在她身上娇滴滴地调笑。付雪尽分辨药材是一绝,鼻子灵敏,忽然皱眉,下意识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杀了人——” 姬惊定大呼冤枉啊,我今天在值署哪都没去!兴许是下值前去了趟诏狱,梁督主也在,被熏的了吧。 说着悄悄地把地上横着的绣春刀,一脚踢远了。 付雪尽压根不信,“你不要污蔑人家!” 姬惊定心中一冷,“你那么维护他做什么?” “他是个好人。” 梁兰璧是个好人,在宦官里,他可是难得的好人。早年间,梁督主在狱中受过刑,没调养好,如今病歪歪的,披着鹤氅,捂着手炉,可谓雍容万千。 他和姬惊定不对付,曾经险些撞破姬惊定的好事,隔着一扇门,姬副指捡起琉璃樽便往门上砸。喀嚓一声,西洋那边的舶来品碎了一地。 梁兰璧低头擦了擦手上的虎骨扳指,面容冷淡,没有进门找不痛快,转身便走。 没过几天付雪尽在宫里着了道,中了春药,梁兰璧轻声问她,“要不要叫姬副指过来?” 付雪尽听见,顿时呕了一声,迷迷糊糊说不要,我烦死他了……梁兰璧没办法,把她放在冷水里降火。付雪尽浸在冰水里,可还是觉得难受,想了想,拧着裙摆起身,盯着书案后的梁兰璧看。 之后就彻底没了印象。 第二日付雪尽醒来,发现枕边躺着一个背对她的美人,乌发慵懒地堆在枕上,还以为是姬惊定这厮,翻过去一看呢,简直吓死了! 梁督主颦眉含怨,睡得很深,嘴唇殷红,十足被人折腾过的病秧子模样。 她不敢多问,昨晚到底是……算了不用想,肯定是我把他睡了。付雪尽轻手轻脚地跳下床,着急忙慌地穿外袍,不仅手抖地将衣带系成了死结,还把梁兰璧从不离身的玉佩顺在衣服里一并带走了。 等她回府检点,发现这等疏漏,很是惴惴不安。 玉佩在房里藏了小半个月,还是被姬惊定发现了。付雪尽不敢告知实情,说她睡了东厂的梁督主?不得被琴拂弦和姬惊定骂死! 便说是阿爹送我的。 姬惊定在东厂行事,很有些对付无赖的经验,并不急着发怒呵斥,只是将玉佩掌在手心里,微微地笑了,“爹最近都在礼部忙得连轴转,哪里顾得上给你送玉佩。狸狸,你是自己说呢,还是我去查呢?” ……有狗啊! 付雪尽不肯说,踮起脚尖抢回玉佩,姬惊定也不肯揭过,两个人就此不欢而散。 隔日,付雪尽受邀去赏梅。等到了别业,她抬头一看,梁督主竟也来了。 梁兰璧掖着袖,站在廊下,很久没有开口,付雪尽心道死就死了,死都不怕还怕他梁兰璧? 于是捧着玉佩,呈上去,又不敢看他,只好垂头盯着鞋尖,忧虑得冷汗直冒。M.DxszxeDu.COm